在逼迫中绽放的福音——张大卫牧师

本书基于张大卫牧师围绕《使徒行传》第8章1-5节的讲道与授课内容,探讨了经文所揭示的初代教会历史与福音传播,以及当代教会如何继承并运用其中的精神。同时,以张大卫牧师一直强调的“真正的福音”和“贯穿历史的神之国”这一视角为中心,展现了即使在患难中也不断推进的福音能力,以及教会在新时代背景下应当承担的新范式。 1. 初代教会的逼迫、分散,以及福音的扩张 《使徒行传》第8章1-5节见证了初代教会遭遇的严酷逼迫,以及因此教会分散到各地的场面。尤其在《使徒行传》第7章中,司提反被乱石砸死殉道后,针对教会群体的大规模镇压随即开始。司提反一死,许多圣徒感到极度恐惧,对耶路撒冷教会的迫害更加残酷,以至于“除了使徒以外,门徒都分散了”(参徒8:1),教会群体不得不四处逃离。在此过程中,扫罗(后来成为保罗)为了摧毁教会而挨家搜查,抓捕男女投入监牢(徒8:3)。当时,受逼迫的信徒们仿佛被大洪水冲击,被迫四散逃命。 然而,《使徒行传》第8章明确告诉我们:这种“分散”绝不意味着福音的退却或失败。纵使圣徒们为了避难奔向各地,也在那里“传扬福音的道”(徒8:4)。从人的角度看,这些人是“悲伤且胆怯的灵魂”在流离失所;但从上帝的视角来看,这一事件反倒成了拓展福音疆界的导火索。福音开始突破耶路撒冷和犹太地区的范围,正式传至撒马利亚,借此神的国得以向更广阔的地域扩展。 这一幕也再次让人想起耶稣的“大使命”(Great Commission)。耶稣升天时嘱咐门徒:“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太28:19–20);在《使徒行传》1章8节中,耶稣更加具体地说:“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马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 初代教会的信徒们或许在耶路撒冷教会逐渐稳定、发展后,虽然领受了“直到地极”的使命,却在一定时期内仍留在一地安逸不动。直到司提反的殉道和随之而来的逼迫把他们“逼”得分散,最终推动福音向耶路撒冷以外的地区延伸。 有教会史学者将此称为“撒但的悖论性失败”。邪恶势力试图通过迫害教会来阻挠福音,结果却适得其反,反而让福音更加广泛地传播。人们的恐惧与悲剧,在上帝的主权和旨意中,却成为推进救恩历史的关键。此种情形不仅在初代教会时期出现,在整个教会历史中也屡见不鲜。教会越是遭受患难,福音就越广地扩散;倚靠圣灵大能的信徒们在分散之地再次建立新的教会,并传扬福音。 这一历史规律对于当今仍然具有相当的启发。虽然逼迫的方式和程度有所不同,但教会在世上仍会经历困难和冲突。同时,教会内部也可能混入扭曲的思想、异端势力,或流于狭隘的教权主义与物质、人的私欲。初代教会时代就曾有幻影说(Docetism)或诺斯替主义(Gnosticism)等错误思想迷惑信徒。诺斯替主义者宣称“若要得救,就要借由开发自身内在的某种神性火花(particle)达至完全”,从而动摇了“因恩典、因信得救”的福音。即便在如此严峻的内外挑战中,初代教会最终仍然守住了“真福音”,并且反而将福音传向全世界,找到了进一步前行的动力。 张大卫牧师常常关注初代教会的这些面向,并且强调:“教会或许会遭遇世界的患难,但真正的福音宣教使命却不会因此消失。”在他看来,上帝固然可以让教会在荣光中事奉,却同样能让教会在苦难中继续传扬奇妙的福音。圣灵在迫不得已的分散之际,仍与每个人同在,使得分散的教会群体在新的地方经历新的历史。因此,他始终抱持“逼迫和患难绝不会让福音宣教的动力消失”的信念,并以此塑造一种能够在宣教工场面对挑战与困境时,将其视为“新机会”的教会论。 实际上,《使徒行传》第8章4节“那些分散的人往各处去传道”的经文,最清晰地显示了“分散”并非“消失”,而是“扩张”。从人的眼光看,这似乎是一场失败,但上帝却借着这大规模的迁移与重组,让更多人能听到福音。当时的撒马利亚地区被犹太人视为“不洁之地”,在社会、宗教层面与犹太一方冲突由来已久。然而,当腓利下到撒马利亚城向群众宣讲基督时(徒8:5起),许多人在当地也接受了福音,称耶稣为主。这一事件证明了福音有跨越地理、文化障碍的能力。 当今教会也是如此。当世界瞬息万变、突如其来的危机袭来(如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以致教会的礼拜形式与活动方式受到极大限制时,只要教会能在上帝宏大的旨意中看待这些困难,它们或许会转化为新的福音传播和教会形成方式。 张大卫牧师经常强调:“即使教会在患难中四散,只要圣灵仍与教会同在,教会就不会倒下。”圣灵既能使我们聚集,也能引导我们分散,既掌管“看得见的教会(visible church)”,也掌管“看不见的教会(invisible church)”。这意味着当代教会不应只局限在教堂建筑或制度结构之内,而要顺应时代变迁,通过网络与媒体等多种渠道传福音,利用多样的文化和社会接触点来扩张“看不见的教会”。这与初代教会时圣灵与分散之信徒同在,使他们所到之处又诞生新教会的原则是一脉相承的。 同时,《使徒行传》第8章还带给我们另一项重要启示:教会“若非遭到逼迫,就很可能止步不前”。假使没有逼迫,教会或许会一直安逸地留在耶路撒冷,不愿外出传福音。然而上帝却允许极端的逼迫,迫使圣徒们走向世界各处。对此,张大卫牧师常常发出反思:“倘若我们能在喜乐歌声中自发地走出去,不是更好吗?”也就是说,与其被动地被逼出,不如先被福音的紧迫性和神国的热情驱动,而自愿地成为“顺从之子”。正如马太福音21章28-30节里耶稣提到的两个儿子的比喻一样,我们应当做那个实际行动、不是只说不做的儿子;如此,在突如其来的患难中,教会才不会动摇。 也就是说,不该等到危急时刻来临才“捧着福音逃命”,而应该在平时就已“随时准备好,只要被差遣,就可以前往任何地方”。保罗也是如此:哪怕后来罗马皇帝的逼迫如火如荼,他依然不断写信关怀各地教会,即便在牢狱之中也不停传扬福音(腓1:12–14)。初代教会的此种光景,跨越时间仍然是福音传播不变的“原生质”。 此外,教会也需要关注:在不同的文化与地域特性之下,教会可以并且应该以多元化的方式被建立。当初腓利下到撒马利亚,他所行的事工与耶路撒冷圣殿为中心的传统犹太教风俗截然不同,是在全新文化脉络中播撒福音。类似地,保罗在加拉太、以弗所、哥林多等地建立教会时,也根据各个城市与文化圈的特点采用不同的方式。罗马书12章、哥林多前书12章、以弗所书4章等经文都强调教会在多样性中的合一,各地教会虽同为基督的身体,但形式和结构并不整齐划一。 张大卫牧师时常引用保罗·田立克(Paul Tillich)的一句名言——“宗教是文化的本质,文化是宗教的外衣(As religion is the substance of culture, culture is the form of religion)”,并将其解读为:“福音这个本质绝不改变,但承载它的‘文化外衣’可随时代与地域而变化。” 在当今飞速变化的数字时代,社交媒体(SNS)、流媒体、网络社群、视频会议等皆可成为“承载福音的外衣”。我们绝不可篡改福音本身,但完全可以调整福音的传播方式以及教会组织形态。正如初代教会在《使徒行传》第8章之后,逐步越过犹太和撒马利亚,进而走向小亚细亚和罗马,在各个地区灵活运用福音传扬的方法,当代教会也应充分运用新媒体和各种文化领域。 进一步而言,当代教会面临的另一大挑战是:必须同时平衡“个人救恩”和“历史救恩”的视野。整本圣经所传递的宏大主题是创造、堕落(罪)、救赎,以及神国的恢复。《启示录》21章所应许的“神擦去人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正是“失落的伊甸园得到恢复”的终极图景。若我们在这历史宏大叙事之中看待信仰,就不仅关注个人是否得救,更盼望神的国降临于这地的历史。 张大卫牧师强调,当代教会更应重视这种历史意识。初代教会的门徒曾问耶稣:“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徒1:6) 耶稣回答说“时间与日期是父所定的”,同时又嘱咐:“直到地极,你们要作我的见证人。” 在这历史进程中,福音会成长,神的国最终将要完成。教会须不断为下一代预备,将福音传至普天下各民族,不单是拘泥于教堂内部或只追求教派规模,更应以“拯救灵魂与拓展神国”为方向。这样的历史观在《使徒行传》第8章里也同样得到印证。 总而言之,初代教会在司提反殉道后,遭遇大规模逼迫,圣徒分散至各处。可正是这分散,成为福音向外拓展的决定性契机。上帝透过逼迫和反对也在成就祂的计划,圣灵大能则借着分散之信徒的口、脚与生命,将福音扎根在新的地域。教会并非被动挤压,而是应当以主动顺服并具备对历史的正确认知,甘心走向“地极”。这就是《使徒行传》第8章1-5节向我们展示的初代教会的姿态,也是张大卫牧师一直强调的福音宣教精神。 2. 当代教会的挑战——新的福音传播方式 通过《使徒行传》第8章,我们看到初代教会的生命力与圣灵的工作并未过时;关键在于,如今所处的时代早已进入全然不同的局面。回望教会建立于公元1世纪的地中海世界,人类在技术、文化、经济、政治、社会的方方面面已历经了难以想象的巨变。尤其新冠疫情期间,许多教会无法维持传统的礼拜形态和聚会方式,不得不迅速尝试线上礼拜或非面对面聚会。有的地方因长期无法聚会,导致部分信徒离开教会或失去信仰;也有教会因为过度固守“实体礼拜”而遭到社会批评。教会究竟该如何在这瞬息万变的环境中持续完成福音宣教使命,成为一个重大课题。 在海外多个国家进行宣教与牧会多年的张大卫牧师指出:“教会必须走出建筑物,深入人们的实际生活领域,并更深地进入媒体场域。” 过去若想传福音,就必须“带着美好的脚踪”亲自远行到世界各地(罗10:15);如今在技术发达的网络、SNS与移动设备帮助下,教会得到了更为强大的宣教工具。关键在于“传什么、如何传”,而其核心永远是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与神的国这一永不改变的真理。 张大卫牧师实践“Moving Forward”的口号,呼吁教会不要退缩或停滞,在任何环境(无论逼迫、患难,或是平安时日)都不可停下福音宣教的引擎。表面看来,“分散的教会”似乎会削弱力量,但这样的分散也能转变为“网络化”的重新布局。当代教会可以借助SNS或在线平台,在分散的同时又彼此紧密连接,类似耶路撒冷教会因司提反殉道后分散至各地,却同样扩散福音的模式。 “新型态的教会”并不只是将聚会搬到线上而已,而是包括教会运营、门徒训练、布道与宣教等各方面,皆须与数字环境作创造性的结合。初代教会因应场合不同,在会堂、圣殿和家庭教会多处教授真理;同样,当代教会也应利用教堂、网络、家庭、社区中心等多样空间来栽种福音。在此过程里,奉献、财务运用、人力培育,以及如圣餐和洗礼等圣礼的施行方式,都需要从神学和实践层面重新加以探讨。传统教会所熟悉且一直延续的模式,该如何被调整与再阐释,这是一项巨大的课题。 对此,张大卫牧师强调“对教会本质应有清晰的认知”:即“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是圣灵的殿、是在世上见证神国的群体”。只要这一本质牢牢把握住,就不必惧怕如“外衣”般的文化形式发生改变。他将其总结为以下几点: 在这样的原则下,张大卫牧师还呼吁:“要看重设计师与IT工作者。” 因为在如今,福音传播的“美好脚踪”很可能就是IT基础设施与数字内容。若教会想善用这双“新脚”,就需要相关专业人才来推动数字化事工。基督徒设计师、视频编辑、IT专家以及网络营销人员等,若能在教会中将自己的才能与事奉相结合,就能迅速开通面向全球传递福音的新窗口。 此外,他提出“教会应成为一个平台”。回想初代教会,信徒共同持有财物(徒2:44–45),与使徒们一起学习教导(徒2:42),彼此照顾、交通。当代教会也可在数字环境中实践这种“连结”与“关顾”。通过线上平台,让信徒学习真理、分享信息、帮助社区有需要的人,进行个人辅导或代祷请求。如此,教会平台化后,不仅能突破物理空间与距离的限制,也能让更多人接触福音,并强化信徒间的团契生活。 更进一步,张大卫牧师主张,教会须始终保持“站在神为万国所预备的救恩历史洪流之中”这种“历史神学”视角。这与《使徒行传》1章8节“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密切相关。教会的目标不应只停留在本地的发展,而是不断为地上各民族的福音化作准备,并持续差派工人进入世界各地。 为此,教会也许需要在不同国家和地区,因地制宜地建立“本土化”教会。不同地区有不同的饮食、服饰、语言与基础设施,要想有效地传福音并维系教会群体,就必须与当地状况相适应。这正如初代教会在耶路撒冷、犹太、撒马利亚、小亚细亚、罗马等地所做的实践,以及保罗巧妙运用自己罗马公民与犹太人双重身份,以覆盖更广泛的群体。 今天,互联网可谓一次性连通“多种文化圈”的突破性管道,让宣教变得更快速、更全面。例如,在宣教士亲身进入非洲某部落村庄之前,就能先借助网络内容或翻译视频介绍福音;当地的小型群体也可通过线上培训、一起祷告和敬拜。若要系统化推行此事,教会就需设立“数字宣教中心”或“线上宣教学院”,培训牧者与宣教士。张大卫牧师将这称为“为新世代铺路的教会”,并带着“黎明将至”的信心,督促教会积极提前行动。 他也反复提出,必须积极投入“在末后的日子里将福音传遍地极”的进程。从初代教会至今,福音的扩张并未完成,仍有多种障碍与属灵争战。然而圣灵仍在教会中工作,一旦上帝所定的时机到来,正如《马可福音》13章10节所言:“福音必须先传给万民”,教会将承载这历史性的使命。 最终,初代教会的属灵DNA——在逼迫患难中不惧怕、反而以之为福音扩张踏板的刚强信心,突破文化与地域界限、甘愿分散出去的宣教热情,绝对顺服圣灵引导的态度——对于当代教会仍然至关重要。张大卫牧师在当代情境下重新诠释这一DNA,倡导借助媒体与IT技术、线上网络和当代的文化趋势,将教会扩展至全世界。 关键在于坚持“真福音”和“正确的教会论”。倘若纵然使用了最新技术或平台,而福音本身被稀释或真理被扭曲,教会也将失去生命力。反之,若在稳固福音核心、守住教会本质的同时,又能敏锐应对时代变化,积极尝试多样事工,就能重现初代教会“在分散中依然前行”的蓬勃景象。 张大卫牧师常说,当今正是教会“收割的季节”。无数人正经历精神与心灵的干渴,在生命意义的追寻中徘徊。只要教会能传递清晰而又温暖的福音,必有许多灵魂会归向主。正如《使徒行传》第8章8节之后,腓利在撒马利亚医治多人、传讲福音,结果是“那城合城都大有欢喜”。这份喜乐正是福音事工的核心所在:在绝望中带来盼望,在无喜乐之处带来欢欣。 另一方面,教会在向“分散的教会”或“网络化的教会”转型的过程中,内部会经历各种挑战。传统体制教会未必欣然接受此类变化,重视实体教堂与群体性的老一辈信徒,或许会引发冲突。如何在线上举行圣餐、洗礼,如何进行职分授予和牧养管教等,这些神学层面的讨论也尚未完全厘清。尽管如此,张大卫牧师强调,“为了福音和神国,这一切讨论都需要经过,但最终仍要向前迈进。” 他将当前情形称为“当代版的耶路撒冷教会、撒马利亚以及安提阿教会共同经历的摸索”。在《使徒行传》第10章、加拉太书第2章等经文中可见,初代教会由犹太人群体转向外邦人传福音时,也遇到文化、神学、实践层面的冲突。然而教会历史正是在不断自我更新与扩张的过程中茁壮成长。教会在基督再来之前永远不会是“完美定型”的,而是要持续地自我改革,并开拓福音的疆域。 由此可见,《使徒行传》第8章1-5节所展现的初代教会“分散与福音扩张”,正成为当代教会的明灯。圣灵的大能始终同在,上帝亦主导着祂的历史。教会当顺从圣灵的带领,需要聚集时就聚集,需要分散时就分散。若将此原则应用于当代,就能兼顾“不可见的教会(invisible church)”与“可见的教会(visible … Read more

昂贵的恩典 — 张大卫牧师

1. 昂贵的恩典与罪的争战 “昂贵的恩典”与“廉价的恩典”之间的差异,是基督教信仰中极其重要的议题,同时也使不少信徒为之苦恼,甚至在其中跌倒。张大卫牧师多次从不同角度强调这一点,并郑重提醒我们:绝不可让“昂贵的恩典”沦为“廉价的恩典”。所谓“昂贵的恩典”,正是基于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流的宝血而临到我们的那份神圣而尊贵的恩典。我们原本在罪中,注定要面临死亡的刑罚,但因着神儿子的牺牲,我们白白地被称义。然而,如果把这一切视作不需要任何付出的、理所当然的“免费所得”,不把主所流的宝血的宝贵性放在心上,只当作一种“自然而然就获得的东西”,那么这种态度便使恩典沦为“廉价的恩典”。也就是说,若我们淡忘了主耶稣为我们所流血的宝贵代价,只把那恩典看作“免费附赠”,就会严重扭曲并毁坏我们的信仰之路,这也正是罪所造成的危害。 张大卫牧师将“昂贵的恩典”变为“廉价的恩典”这种无耻的行为,称之为“致命的罪”。如果我们不明白主在十字架上的苦难究竟是怎样的巨大牺牲,仅仅因为自己“身在教会”或“已经受洗”就轻易宣称有了救恩的确据,并且对耶稣基督的受死与复活缺乏真诚的默想,那么我们信仰的根基终将坍塌。若我们忘却了主在客西马尼园里祷告到汗珠如血点的那份恳切,以及祂在十字架上无法言喻的肉体与灵魂的痛楚,只将一切停留在头脑知识层面上,那么就会立刻坠入“廉价的恩典”之中。而“昂贵的恩典”意味着:因着基督在十字架上为我们作出大能的赎罪之举,这份来自天上的礼物改变了我们整个人生,使我们从内心深处厌恶罪恶、渴慕圣洁。 然而,实际上,对“已经得救”的信徒来说,另一个挑战随之而来,那就是“即使已经得救,但罪性仍在里面蠢动”。张大卫牧师提醒我们重温使徒保罗在《罗马书》6章23节所言:“罪的工价乃是死”,并且警示我们不要轻忽罪的势力仍在我们内部这一事实。虽因耶稣基督的救赎(称义)而在“法律地位”上被宣告无罪,但在世上生活的过程中,我们依然受到旧有的恶习与罪的习惯所左右。这些罪的痕迹或罪性不断诱惑我们犯罪,使我们偏离神,远离祂的旨意。 在得救的生命里,存在着两个“我”同时并存——“得救的我”和“浸润在旧习之中的我”。这二者彼此对立,彼此冲突。张大卫牧师将此结构描述为“我”和“不像我的我”共存的状态。在我们信仰生活中,这种冲突随时都可能出现,尤其当我们自我省察时常会思考:“为何还会冒出负面情绪?为何还不能摆脱某些罪恶习惯?”这时就像保罗在《罗马书》第7章里宣告“我真是苦啊”那样,我们必须深刻领会这一告白的真谛。保罗虽是已经得救的神的儿女,却仍要与内里残存的罪性展开争战。这种争战正是信徒在成圣过程当中不可回避的属灵搏斗。 因此,领受了“昂贵的恩典”之人,还需面对的要务就是:在“已经得救”与“尚未完全”的张力中,正确理解并迎接与罪的争战。若想避免把“昂贵的恩典”看作“廉价的恩典”,我们首先需要深思:“十字架对我意味着什么?” 其次,要觉察:“我为什么明明痛恨罪,却又好似会倾听罪的低语?” 当我们明白这一点,就不再混淆“已经获得的救恩”与“尚未完全的过程”之间的区别。救恩终将走向最终完成,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不断地抛弃罪恶并付诸行动。这时便如保罗那般,我们会在内心呼喊:“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但与此同时,我们也会在基督耶稣里经历胜利的确信,这两种感受会同时出现。 张大卫牧师就“昂贵的恩典”与罪之习性的争战这一主题,反复强调不要轻忽得救后继续与罪作战的重要性。若仅仅因为自己是“信徒”而麻木不仁,只用“我已得救”为借口,任由罪的影响暗中滋长,这正是把“昂贵的恩典”再度贬为廉价。另一方面,若过于放大罪的存在,以至于整天自我责备——“我就是个罪人,怎么办呢?”——这又会导致怀疑耶稣基督宝血能拯救的完备性。故此,必须避免这两种极端,时刻以严肃而真诚的心态来生活,配得上“昂贵的恩典”。 《罗马书》7章25节至8章1节之处——“这样看来,我以内心顺服神的律,我肉体却顺服罪的律了。所以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被定罪了”——是每位基督徒每天都要默想的核心经文。需要特别留意的是:即使存在《罗马书》第7章里“叹息”式的痛苦,但紧接着在第8章1节保罗却用“所以”开始了“得胜的宣告”。这意味着:即便身陷与罪争战的进行时态,信徒也不可丢失救恩的确据。神的爱永远向罪人敞开,得救的信徒永远不会被彻底定罪。这一宣告,正是我们抓住“昂贵的恩典”的关键。 基于此,那些领受“昂贵的恩典”之人为何要与罪争战、为何不可懈怠,其理由十分明确。张大卫牧师借着《以弗所书》第6章中“属灵全副军装”的教导,再三嘱咐我们:要持守得救者的身份,坚决与罪对峙。或许有时我们会如该隐杀亚伯一样,被罪击倒;然而,神始终为我们预备皮子做的衣裳,也就是用基督的义来遮盖我们。每一次跌倒与复起的经历,正见证了我们如何持续握住这“昂贵的恩典”,在起伏之中继续前行。 在本节的总结里,张大卫牧师想要传达的主旨是:“十字架绝非轻如鸿毛,我们所获之救恩乃是奠基于极度的痛苦与牺牲之上的宝贵礼物。” 这样的恩典不可被轻视,也不能因过度的罪疚而失去救恩的喜乐。正因为这是“昂贵的恩典”,我们理当与罪争战,并且在争战中依靠圣灵的能力,渐渐活出与主相似的生命。这条道路不可避免地包含与罪的不断交锋,但在基督里的人却早已不被定罪,因而可以每日紧紧抓住“救恩的确据”,同时不松懈地继续那场“与罪的圣洁较量”。 2. 称义与成圣,以及“在基督耶稣里”的意义 张大卫牧师非常重视使徒保罗所阐述的称义与成圣二者之间的关系。保罗在《罗马书》第5章至第8章中展开的论述,正揭示了信徒如何在“已经”和“尚未完成”的张力中,一边牢牢抓住救恩确据,一边又与罪不断交战。所谓称义(justification),是因相信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代赎,我们在神的法庭中被宣告为“无罪”。这全然出于神单方面的爱与恩典,绝无任何人的功劳或行为可插手。我们无法通过完全遵守律法来自我成就救恩,而神却藉着独生子白白赐给了我们——这正是“昂贵恩典”的核心要旨。 但进入了“被称义”的状态后,我们的实际生活与品格仍然远非完美。“成圣”(sanctification)指的便是已被称义的信徒在日常生活中逐步迈向圣洁的过程,包括脱离罪恶、效法基督所进行的实际操练与争战。张大卫牧师指出,在这个成圣过程中,我们时常会跌入两种极端:其一是沮丧——“我到底有什么变化?似乎和从前并无不同”,其二则是骄傲——“既然一切都结束了,我不用再和罪争战”。 保罗在《哥林多前书》15章31节中宣告:“我天天与死搏斗”(或译“我是天天死”),同样也说明,纵使信主得救,也仍需时时警惕罪并与之抗争。然而,我们已经在耶稣基督里得到完全的救恩确据,这场争战就不至于令人绝望。表面上这似乎是双重矛盾,但实际上,称义与成圣并非矛盾的两面,而是“硬币的正反面”。得到称义的人自然而然会进入成圣的进程,这是正常的信仰“成长轨迹”;同时神也赐下圣灵内住并帮助我们走这条道路。因此,要同时抓住“救恩的确据(称义)”和“与罪的圣洁争战(成圣)”,绝非不切实际的理想,而是属灵生活的应然状态。 在这里,张大卫牧师特别强调要把《罗马书》第7章后半段与第8章开篇连贯起来看。《罗马书》7章25节写道:“这样看来,我以内心顺服神的律,我肉体却顺服罪的律了”,接着第8章1节便说:“所以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被定罪了。”这两处经文不可割裂开来,反而要视为同一信息的整体:“即使仍被罪的旧习所牵扯,但在基督耶稣里的人,绝对不会被定罪。” 这正是使徒保罗所传扬的福音核心。 在此,我们必须留意那句广为人知的短语——“在基督耶稣里”(In Christ Jesus)。并非仅指尊敬耶稣、效仿耶稣道德教导的层面,而是如《约翰福音》第15章中主耶稣所说的:“我是真葡萄树,你们是枝子。”这是一个奧秘的属灵联合(union)。正如枝子若离了葡萄树便无从获取生命供应,信徒若不住在基督里,就会失去属灵生命的源头。“你们要住在我里面,我也住在你们里面”这句话并非单纯的比喻,而是实实在在的信仰生命结构。如果我们不在主里面得着属天的生命供应,就极易再次沦为罪的奴仆。 张大卫牧师说,想要真正体悟这“在基督里”的奧秘,需要“爱”这条诫命的成全。正如耶稣自己所说,“正如我遵守了我父的命令,常在祂的爱里,你们也要遵守我的命令,就常在我的爱里。”当我们真正面对并接受“犯罪的人仍然被神到底的爱所包容”这一事实,我们便不再以律法的定罪与惩罚来衡量自己,而是直面神那不离不弃的慈爱。这样的爱就成了我们属灵的气息。当神的爱与我们的顺服相遇,保罗所指的“在基督里”就会成为我们实在的经历。 “在基督耶稣里就不被定罪”这句话,也被一些律法主义者错误解读为:“那我们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犯罪吗?”但保罗的原意却恰恰相反:我们原本是罪人,却蒙赦免并得到自由,怎能再回到罪的捆绑中去呢?若重回罪的奴役,那便是前文所言“把昂贵的恩典变为廉价的恩典”的大罪。因此,保罗在《罗马书》第8章所要表达的并非放纵,而是要信徒把“不被定罪”当作脱离罪的动力——既然“属灵的律”使我们脱离了“罪和死的律”(罗8:2),罪就无权再在我们身上作王。与此同时,我们也应当在圣灵的带领下,“天天治死肉体的行为”,持续展开争战。 就这样,称义与成圣以及“在基督耶稣里”三者紧密相连。一个得救的信徒,身份上可以这样来形容:“我在基督耶稣里,因祂的宝血被称为义人,因此每天都要对罪死,并且活出越来越像主的样式。” 张大卫牧师在解释这一过程时,提到我们或许会在外在形式上与得救前遭遇同样的苦难或罪的诱惑,但本质已截然不同。他用“同形异质”来描述:得救前后的试炼即便形式相同,实质却发生了根本变化。若之前是因罪而受的苦,如今则成为为义受苦,与基督一同受苦,或是为了践行爱而承担痛楚。 主耶稣曾对门徒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天天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使徒保罗也说:“我天天与死搏斗。”这是要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实践舍己与以基督为中心的生活方式。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日复一日只有痛苦与机械式的服从,因为我们心中有“在基督里已经得了自由”这一确据。因着这个确据,信徒能在与罪争战的同时,也享有救恩的喜乐与盼望。 “所以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被定罪了”(罗8:1),这句宣告可说是对整个过程的浓缩。尽管在第7章末尾保罗发出了深切的“哀叹”,第8章开篇却高喊“所以”。这意味着,罪的实存性争战依然存在,但再也不能夺走我们的救恩。救恩全然源于神的爱;这爱藉着基督的十字架彰显无遗,并由基督的复活与圣灵的内住来加以印证。保罗最终的结论是:“感谢神,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罗7:25)。在这样的属灵惊叹中,保罗得以自信地宣告“在基督耶稣里的人决不被定罪”,这便是罗马书8章1节“所以”的深层含义。 张大卫牧师反复强调的核心,在于:若没有称义,成圣就无从谈起;若没有成圣,称义也会失去真实的意义。因着称义,我们的罪已得赦免;因着圣灵的帮助,我们要在日常生活中不断与罪性争战,推进成圣。而支撑我们整个过程的“核心动力”,正是“在基督耶稣里”与祂相爱的联合。唯有与主保持亲密的属灵相交,通过神的话语聆听圣灵的声音,并在祷告中经历神的同在,我们才能真正面对罪的挑战。 《罗马书》8章3~4节指出:“律法因肉体软弱,有所不能行的,神就差遣自己的儿子成为罪身的形状,为了罪,定了罪在肉体中……使律法的义成就在我们这不随从肉体,只随从圣灵的人身上。”这段经文具体说明了耶稣基督的道成肉身及十字架如何完全满足了律法一切的要求。我们自己无力承担的神圣标准,基督已替我们全然成就,因着信祂,这义就归算给我们。而被算为义之后,信徒理当继续效法基督的生命方式——这就是成圣之路。 进一步,张大卫牧师也提到,信徒最终的归宿是“得荣”(glorification),即复活并与主同享荣耀的状态。然而,这并非某种从天而降的“魔法时刻”,而是在地上经历成圣争战,不断靠近最终圆满的过程。就像挪亚造方舟、经历洪水,再在新世界开始全新生活那样。对得救的人来说,称义就像“进入方舟”,而成圣则是在这段航程中不断洗去罪污、恢复我们原本照神形象所造的样式。直至最后我们进入“得荣”之境,那时回望,才更能体悟一切都因着基督的十字架所赐的“昂贵恩典”,以及我们在其中持续地与罪争战,才得以走到完成之日。 另外,“在耶稣基督里”还意味着我们并非孤立地跟随主,而是同属基督的身体——教会。当我们各自拥有不同的恩赐与职分,最后都要在这位元首基督里合而为一。正如保罗在《哥林多前书》第12章所做的比喻:我们有不同的功用,却同属一个身体。成圣同样如此,虽然个人层面要与罪争战,但在教会群体中,我们彼此扶持、代祷、用圣灵所赐的恩赐彼此帮助,才能让成圣更为丰盛。张大卫牧师强调:“属灵争战绝非孤立的自我奋斗,唯有在主的身体(教会)里,互相支撑、交换恩赐,一同成长,才更有力量。” 所以,第二个小主题的最终结论是:称义与成圣决不可分离,“在基督耶稣里”的真义在于——神对罪人的爱借着十字架彰显无疑,而当我们住在祂的爱里,便能得着真正的自由与能力。即使我们在内心仍带着罪的引诱和挣扎,也不能动摇我们“已经白白被称义”的救恩确信。当我们天天与罪搏斗,却绝不自我定罪;一旦落入自我否定,便是贬低了十字架成就的救赎能力,因而无法真正享受“昂贵的恩典”。 与之相对,如果以“反正已经得救了”为借口而轻忽成圣的争战,同样也是对福音本质的损害。在称义与成圣的张力之间,我们常常会陷入“懒散”或“自虐”这两种陷阱。此时,我们要紧抓“在基督耶稣里”这一真理。当我们住在主里,每日都经历祂的赦免与慈爱,学习祂的品格,就如连在葡萄树上的枝子一样,从源头不断获得生命供应,既能有力地与罪搏斗,也不会失去救恩的喜乐。 张大卫牧师呼吁信徒以平衡的眼光来对待“在基督里的自由与争战”。这也最终引向保罗在《罗马书》第8章后半部的高潮:“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罗8:35)。无论是生是死,是天使是掌权的,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或任何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们与神在基督耶稣里的爱隔绝。这个宏伟的宣告证明:一个“在基督里”的人,无论罪、死或定罪,都无法从他身上夺走生命。 现今,我们要做的,就是珍视这因十字架牺牲而赐下的“昂贵恩典”,毫不懈怠地与罪挣战。即便我们已得救,但罪性仍会在我们里面蠢动;我们需时时提醒自己:称义的恩典不可成为掉以轻心的借口,而要在圣灵的帮助下不断脱离罪并迈向成圣。总之,可以这样概括:“昂贵的恩典驱使我们投入与罪的争战,但这场争战已内含确据与胜利。” 从起点到过程再到结局,最关键的就是“在基督耶稣里”这一根基。正如张大卫牧师反复提醒的那样,“在基督里”是我们信仰实存的支柱;当我们牢牢抓住这支柱时,即使罪的诱惑蜂拥而至,也能以“我是已得救的人”这一明确身份而勇敢面对。此时圣灵会帮助我们,教会会为我们代祷,神的话语也会为我们前路照明。如此,我们就能在成圣之路上坚持到底。某一天,当我们站在主面前得荣,那时会更加明白:这一切皆因十字架所赐的“昂贵恩典”,以及我们在基督耶稣里每日操练、治死罪的过程,才能得以走向完全。 最后,总结本文所要传达的核心信息,可分为两大主轴: 并且在这一切过程中,要常存“在基督耶稣里”的信仰意识。没有任何罪或任何属灵争战的艰难能使我们与神的爱隔绝。在“已经”和“尚未”的矛盾与摇摆中,我们仍然确信自己不被定罪;要紧握这恩典,一路跟随主到底——这正是张大卫牧师对信徒们的劝勉与期待。愿我们都能够珍视这“昂贵的恩典”,在争战中经历神的得胜,也在喜乐中奔走天路。阿们。 www.davidjang.org

建立教会的保罗智慧 —— 张大卫牧师

Ⅰ. 保罗以基督的温柔与宽容对待敌对者的态度 张大卫牧师透过对哥林多后书第10章整章的考察,着重指出保罗在哥林多教会中所展现的态度。他特别留意到,哥林多后书第10章从第1节开始的语气与之前的内容有所不同,这与保罗写下严厉而强硬的书信有密切关联。在此背景下,我们可以联想到介于哥林多前书与哥林多后书之间,保罗所写的那封被称为“流泪的信”(责备信)。那封书信包含的严厉口吻,以及哥林多后书第10章再度显露出的坚定态度,都可以看作是保罗对教会内出现的假教师予以明确指正,并藉此彰显使徒权威,以收拾教会紊乱的表现。 在哥林多后书10章1节里,保罗说:“我保罗,就是与你们见面时是谦卑,不在你们那里时是放胆的,如今藉着基督的温柔和宽容亲自劝你们。”对此,张大卫牧师具体分析了保罗当时所面临的情况。即使在他亲手建立、教导的哥林多教会,保罗仍遭受非议。有些人嘲笑保罗:当他不在哥林多,而在其他城市或地区时,就写信严厉斥责;但一旦与他们见面,就显得谦虚,看起来毫无能力。他们以当时希腊文化中重视的“修辞技巧”“雄辩”等标准,根据外表、言语能力、外在条件来评判保罗。因此有人贬低保罗说:“他的书信写得不错,但见面之后,他说话笨拙,身形也不起眼,实在不值得高看。” 张大卫牧师在此特别称赞保罗对待这些敌对者的态度。哥林多后书10章1节所提到的两个词——“温柔(praus, πραΰτης)”和“宽容(epieikes,ἐπιεικής)”——是展现耶稣基督心肠的重要美德。正如耶稣在马太福音11章29节所说:“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向我学习”,同样,保罗也以基督的温柔与宽容来治理教会。希腊语“温柔(praus, πραΰτης)”的含义涵盖谦卑、柔和、温厚;“宽容(epieikes,ἐπιεικής)”则指“从容且慎重的态度”。也就是说,即便教会内有掀起不和、破坏保罗权威的假教师存在,但保罗并没有任凭怒气爆发,而是以“基督的温柔与宽容”来应对他们。张大卫牧师强调,这并非软弱无力,而是一种“外柔内刚”的态度。 然而,保罗并非毫无反抗地默默忍受这些羞辱。转到哥林多后书10章2-3节时,他明确表示自己将会以果敢的态度来应对。当时在教会中诽谤他的人说:“保罗与同行之人是凭着血气行事”,也就是用世俗手段,只图自己利益。这里也和第8、9章中提到的捐献(奉献)、募集,以及罗马书15章27节等与保罗财政相关的言论相互呼应。敌对者诬告保罗暗地里利用为耶路撒冷的穷乏圣徒筹集捐献的机会,而为其个人图利。 在此情况下,张大卫牧师指出,保罗依然保持温柔与宽容,但同时又非常坚定地要防止敌对者继续搅乱教会、迷惑信徒。保罗之所以不惧这些指控,是因为他深知自己在神和人面前行事诚实无愧。他可以在使徒行传20章33-35节、哥林多前书4章12节等处解释自己的生活方式:亲手劳作赚取生活费;遭受逼迫则忍耐;被咒骂则以祝福回报;从不贪图任何人的金银或衣服。正因为保罗有这样的生活作基础,他才敢大声说自己并未“凭着血气”行事。张大卫牧师也强调,对于当代教会的领袖或同工来说,保罗的这种态度同样是一种好榜样。无论遇到怎样的诽谤与误解,只要自己在主面前清白,就不必动摇,而应当为福音打那“美好的仗”,同时仍不失去温柔与宽容的品格。 尤其是在哥林多后书10章3节之后,保罗表明他争战的目的并非为了“属肉体的事”。他强调:“因为我们虽然在肉身中行事,却不凭着肉体争战”,指出他所有的争战都是为建造神的教会、基督的身体而战。张大卫牧师指出,保罗所谓的“争战”,并不是普通的人际争吵或纠纷,而是为守护福音,并防止教会被虚假教训侵蚀所进行的属灵争战。保罗的“温柔与宽容”与他护卫真理的决心并行不悖,它并非软弱无力,而是一种在福音里头的坚定,二者在保罗身上达到平衡。张大卫牧师认为,这种态度在哥林多后书10章中体现得非常鲜明,也给今日教会和领袖留下深刻榜样。10章开头提到的温柔、宽容,以及随之展现出的果敢和使徒权威,直接带出保罗那善战的心志与福音大能,并最终指向在基督里真正的夸口与蒙称许之道。 Ⅱ. 不凭血气而行的善战与福音大能 在哥林多后书10章4-6节,保罗清晰表达了他作战的方式与动机。他说:“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又宣告:“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张大卫牧师指出,保罗所说的“争战”并非单纯地想制伏他人或发泄个人情感,而是要“彻底拒绝那些破坏教会的虚假教训、骄傲、自私、世俗标准,以及人性的自夸”,并以基督真理攻破这一切。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场争战并不是用人身攻击或血气之力去打,而是以“神所赐下能攻破一切与认识神相敌之高傲”的真理之兵器去征战。 保罗进一步展示福音的大能,宣告“要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它顺服基督”(参哥林多后书10:5)。意思是,福音会粉碎人心中那些邪恶、骄傲的念头,使人最终降服于基督。张大卫牧师在解读时强调,在真福音面前,无论是错误的理论,还是高抬自己的虚荣与欺骗思想,最终都会被瓦解。保罗在加拉太书、罗马书、腓立比书等多处已经多次宣扬过,福音能击碎罪和死亡的权势,将人引领到耶稣基督的恩典之中。如今在哥林多后书10章里,他同样表明,教会中那些搅扰的错误言论与毁谤,也完全能被“福音的兵器”所攻破。 然而,在这强大能力的背后,如前所述,保罗同时怀抱着温柔与宽容。张大卫牧师指出,这一点尤为关键。福音的威力并非要将敌人一刀斩尽,或者用愤怒践踏对方,而是为了最终将神的教会建立得更完全。实际上,保罗在10章6节谈到,“等你们十分顺服了,我就要责罚那一切不顺服的人”,他也明言自己会对错误予以严厉惩戒。但这种惩戒的目的,并不是要毁灭对方或分裂教会,而是出于保护教会与信徒,消除假教训,以让教会更加坚固——可见这是一种正面的动机。 保罗指出“你们是看外表吗?”(参哥林多后书10:7),当时的哥林多信徒往往过度依赖修辞、雄辩、外貌等世俗的评判标准,他们嘲笑保罗当面说话笨拙,显得不够自信。保罗却说:“若有人自信是属基督的,他要再想想,他怎样是属基督的,我们也是这样”(参10:7)。也就是,真正决定一个人是否属基督的标尺,并非外在条件,而是看此人是否被神的灵所抓住,是否以福音为动力,是否竭尽全力遵行主的旨意。 张大卫牧师在此结合当代教会容易犯的错误:常常以教会增长或外在能力、甚至是华丽的口才、领导风格等,来评价领导者或群体的属灵状态。保罗同样因这些世俗标准而受到责难,但他却持守福音大能,毫不退让;同时,他也透过所有的争战,最终实现了建造教会的善意目标。在第10章8节,保罗说:“主赐给我们权柄,并不是要拆毁你们,乃是要造就你们。”可见保罗所拥有的“权柄”并不是为了踩踏别人、统治他人,而是为了保护、带领和牧养信徒。因此,如果是为了守护福音真理,无论与谁争战,都必须在爱与温柔的基础上进行那“善战”。 到了10章9~11节,保罗提到有人嘲讽说:“他的书信既严厉又强硬,但他亲身在时却软弱,说话又难听。”面对这种攻击,保罗坦然表明,自己无论在书信中还是当面,所行所教是一致的。他始终记得,自己对哥林多教会负有建造的责任,是被神所设立的使徒。张大卫牧师从此提醒:只要教会领袖持守福音原则,一贯地牧养教会、教导真理,即使遭受批评或误解,也能在动荡中稳住脚跟,继续为教会奠基。 10章12节又提到“我们不敢将自己与那些自荐的人同列相比”,这里保罗透露,当时从耶路撒冷来的假教师向人自我吹捧,且用外在条件左右信徒。保罗认为,他们以“自我为尺度互相度量,互相比较”的方式是毫无智慧的。张大卫牧师借此谈到教会内部各种纠纷:领导者间的竞争,或因外在评价标准而引发的冲突,这些都与“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哥林多后书10:17)背道而驰。跟随基督的人要夸口的不是自己,而是要认识“神是谁”并传扬祂给我们的权柄与恩典。正如耶利米书9章24节所说:“夸口的却要因他有聪明,认识我是耶和华而夸口”,并没有让人夸口自己的外貌、学识或口才。保罗在罗马书15章20节也提过:“不在别人立好的根基上建造。”这显明保罗并不寻求自我炫耀,而是处处为建立教会与推进福音而努力。张大卫牧师再次强调,这才是真正的宣教态度。 因此,张大卫牧师对于哥林多后书10章的解读关键在于:在各种纷争与冲突里,保罗一方面始终保持“基督的温柔与宽容”,另一方面又对那些破坏教会的势力毫不妥协,发挥使徒的权柄。这场争战不出于血气,也不带有世俗目的,而是出于神要建造、扩张教会的权柄,而争战结果就是要“攻破假和骄傲的营垒,使其顺服基督”。在这一过程中,为此甘心劳苦的人,最终将成为“蒙主称许的人”。张大卫牧师提醒现代教会与信徒:当我们面临教会内外的冲突时,应当效法保罗,既持守温柔与宽容,又勇于为真理打那美好的仗。这两者并不矛盾,反而是达至真正成熟的途径。 Ⅲ. 在主里夸口,只求蒙主称许 在哥林多后书10章后半部分,保罗将自己与敌对者的“夸口”做了鲜明对比。张大卫牧师通过这部分的详细解读,再次揭示了当时教会内的核心问题:那些搅乱教会的假教师们,往往跑到别人已打下的根基上炫耀自己的功劳,试图将信徒收归己方。而保罗则说:“我们不越过限度地夸口,只照神所量给我们所能达到的界限”(参哥林多后书10:13)。这里的“度量”和“界限”,指的是神所指派给保罗的宣教范围。就如耶路撒冷教会官方认定彼得、雅各主要在犹太地区传福音,而保罗则领受使命去到外邦地区(如哥林多、加拉太、以弗所等)传讲福音。保罗对哥林多教会的“夸口”,并不是指他本人拥有什么伟大的个人成就,而是说在神给他的宣教领域内,他尽心竭力传扬福音而已。 张大卫牧师在此强调,若教会里出现“越过限度”的夸口,往往会带来分裂和破坏:有人轻视曾经在该处付出许多代价、流泪播种的人,却在对方已建立的工场上夺取果实,把功劳归给自己。这在现代教会里也常见:对先行者的辛劳未予尊重,新到任者却抹去前人的痕迹;这种行为正是保罗所批评的“越过自己界限的夸口”。相反,我们应当效法哥林多后书10章15-16节提到的:“只盼望你们的信心增长,就可以在我们的界限之内,因着你们更加昌大,可以将福音传到你们以外的地方去。”保罗也在罗马书15章20节宣告:“立志不在基督的名被称过的地方传福音,免得建造在别人的根基上。”他对他人付出的尊重,以及要往尚未得之地拓展福音的真心,正是使徒热情的真实体现。 因此,保罗在10章17节引用耶利米书9章24节:“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以此作结论。这里的核心信息是:我们的夸口应该只在于“神以及祂的作为”,而不是我们自己。张大卫牧师指出,对信徒而言,一切的夸口最终都应归结为“主如何施恩给我,我又如何侍奉主”。至于那些像学历、口才、外貌之类的世俗夸耀,并不能帮助建立教会,也难以结出属灵果子。保罗在10章18节说:“因为蒙悦纳的,不是自己称许的,乃是主所称许的。”这句话清楚地表明,要寻求谁的认可——不是向人寻求掌声,也不是不断地自我陶醉,而是要被神所悦纳、所称许。人们的意见朝夕瞬变,但神的称许却是永恒的。 张大卫牧师将这一信息直接应用于当代教会与基督徒的生活中:即便在世俗标准下显得微不足道,或容易被人轻视,只要神与此人同在,并赐给他使命,那他便是蒙福的人。像保罗一样,即使外貌、口才平平,且被人耻笑,但若是为福音献身,又为教会和信徒谋益,将一生摆上,神就会称许他并使用他。反之,那些纵使外表、学历、口才都很出色,却只为自己扬名的人,难以得到真正的称赞与果效。在今天的教会里,如果出现冲突或纷争,最根本的解决之道,正是在于重新找回“在主里夸口,并只寻求主的称许”这份态度。 总而言之,哥林多后书第10章对今日教会仍然具有强烈的启示意义。无论是保罗所展现的温柔与宽容、面对真理问题的坚定与不妥协、以福音能力争战的姿态,还是“在主里夸口并寻求主的称许”的价值观,都值得教会在面对内部纷争和外部挑战时反复省思。张大卫牧师也提到,保罗的生命本身就是福音的讲章。他能在金钱和人际关系等实际问题上被人非议,却始终稳如磐石,正是因为他能在福音之中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所走的道路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凭血气而行”,且他所持有的权柄并不是“毁坏人”,而是“建造人”。这些功课也适用于当代教会的领袖:当教会面临财务争端或权威冲突时,先要自问我们是否真的拥有“基督的温柔与宽容”,并且是否仍坚守福音的原则,最终我们的夸口到底是在神的作为上,还是在自我的成就和能力上。 简言之,张大卫牧师将哥林多后书第10章的要义归纳为三点。其一,保罗面对敌对者时的态度:带着耶稣基督的温柔与宽容,同时又能对破坏教会的势力坚定抗衡,展现“外柔内刚”。其二,保罗的争战并非属血气或世俗目的,而是凭借福音的大能攻破坚固营垒,且该争战出于为建造教会的良善动机。其三,真正应当夸口的是神为教会所成就的恩典和工作,而非人自以为傲的能力或外在条件;我们当追求“蒙主称许”,而非自我或世人称许。这三点正是哥林多后书10章对教会、对信徒的核心教导。只要我们遵循这一教训,即使在纷争与矛盾中,也能持守福音的本质并不断成长。张大卫牧师提醒,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时刻保持谦卑,作出以福音为中心的决断。 最终,哥林多教会内外的一切争议、诋毁和假教师的搅扰,都能因保罗紧抓十字架与复活的大能、并以使徒身份治理教会而得到化解。尽管他遭遇到人身攻击,保罗并未因此动摇;他始终以温柔与宽容对待信徒,却对散布谬误者行使使徒的权柄加以驳斥。之所以能做到这点,是因为他坚信“我们终将在福音里得胜”,并且怀着“只在主面前寻求称许”的属灵价值观。张大卫牧师在此为当代信徒提出发人深省的问题:“我们夸口和寻求称许的根基何在?我们的争战是否真正扎根于福音大能与基督的爱之中?”保罗所说的“建立教会的权柄”,也就是今日主所喜悦的真正领导者权柄;那权柄并不用于维护私利或抬高自己,而是用于建造教会与帮助信徒在信心中站立得稳。 通过哥林多后书第10章,我们能更加深入地洞察保罗的心志与使徒权威。张大卫牧师借着解读本文,系统地强调了我们在教会中应当遵循的属灵原则:第一,即使在教会中遭受诋毁与中伤,也要以基督的温柔与宽容相待。第二,对于试图颠覆教会、攻击信徒的势力,绝不可妥协,而要依靠福音的兵器勇敢地应战。第三,在这个过程中,不要自我夸耀,而要单单夸口神的工作,并期盼最终得主的称许。哥林多教会如此,当今的教会与信徒亦然,只有紧握这几条原则,才能在各种冲突与动荡中守住福音的根基并不断成长。 最后,张大卫牧师再次提起哥林多后书10章17节“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勉励所有人都要努力活在主所喜悦的道路上。只有当主亲自称许我们的事工时,这才是真正有价值、永不动摇的称许;人们的评价往往转瞬即逝,但主的称许永远长存。教会若谨记这一点,“以温柔与宽容对待敌对者,却不惧怕为福音打美好的仗,并在主里夸口以求得主认可”,就能如同保罗在哥林多后书10章中所教导的那样,在纷争中依然坚固地站立,并得以被神使用。 www.davidjang.org

走向十字架的真理 —— 张大卫牧师

以下整理内容,是根据“张大卫牧师”对约翰福音18章28节至19章16节所作的讲道笔记而撰写,聚焦耶稣在彼拉多面前受审的场景、犹太宗教领袖们的指控与虚伪,以及最终走向十字架的耶稣形象,深入探讨作为上帝儿子的耶稣为何甘愿选择那最惨烈的死亡之路,并彰显祂的爱与救赎历史是如何在这过程中被揭示出来的。 Ⅰ. 站在彼拉多面前的耶稣:关于真理与权柄的对话 张大卫牧师借着彼拉多审问耶稣的场景,指出这其实是一场“世界执政者”与“上帝儿子”之间的灵性且历史性的对话。彼拉多是当时罗马帝国的总督,代表世俗权力;而耶稣面对诬告与暴力,被捆绑着以“被告”身份站在他面前,没有武力或世俗地位,却在约翰福音18章28节到19章16节那漫长的问答中,反而以卑微的罪犯之姿势彰显出一种“真理的权威”,使彼拉多感到震撼。 首先,张大卫牧师留意到18章28节所提到的“清晨时分”。犹太宗教领袖们将耶稣从该亚法那里带到彼拉多的官邸时,正值清晨。这表明耶稣在之前一整夜已经遭受凌辱,并经过亚那和该亚法那不公正的审问,身心极度疲惫yet 又被押到彼拉多面前。门徒们都四散逃离,只剩主孤独一人被带走。这幅景象象征了主所走的十字架之路就是必须独自背负、无人同行的道路。理应与祂一同受苦的门徒们皆已离弃主,而耶稣在这严寒的黑夜里饱受嘲弄与殴打、假见证的折磨,却几乎未作任何辩护,沉默地承受了看得见的苦难。 犹太宗教领袖们因为怕进外邦人的官邸而染上不洁,就不肯踏入彼拉多的衙门。他们似乎要守住逾越节的宗教洁净,却同时把“无罪的耶稣”交给彼拉多,意欲置祂于死地。对此,张大卫牧师指出,这是他们“对逾越节的真正意义和那位真实‘羔羊’——耶稣基督的全然不识”的极端证据。他们严守摩西律法中的礼仪规条,却不敬畏、也不承认“上帝的儿子”,这正是宗教外表工夫做得彻底,却在实质上对“神子”毫无敬畏之心的“虚伪至极”表现。 接着,彼拉多问“你们控告这人什么事呢?”(约18:29),他们的回答却是“他若不是作恶的,我们就不会把他交给你”(约18:30),显得含糊不清。彼拉多发现并没有明确的罪证,就说:“你们带他去,按你们的律法审判吧”(约18:31)。但犹太宗教领袖们推说他们无权执行死刑(“我们无权处死人”),其实就是想迫使彼拉多以罗马法对耶稣定罪。这也显露出他们“必欲置耶稣于死地”的强烈意图。 张大卫牧师强调,其实若根据犹太律法,他们认为耶稣犯了亵渎神明之罪,本可用石头打死(就像《使徒行传》中对司提反所行的那样)。但他们要将耶稣交给罗马总督,是想使用更残酷、更可怕的“十字架刑”来加以处决。罗马的十字架刑是对奴隶或叛国重犯才采用的极惨酷的刑罚,被钉在烈日下,忍受极大痛苦缓慢死去,甚至尸身也得不到妥善安葬。张大卫牧师指出,“十字架是人类所发明的最骇人、最严酷的死刑方式之一”。 因此,犹太人的罪恶不仅停留在“要杀耶稣”,而是要用最无情、最羞辱的方式除掉祂;这也呼应了约翰福音18章32节:“这是要应验耶稣所说,自己将要怎样死的话”。张大卫牧师说,“人类的邪恶并不能挫败神的旨意,反而成就神早已计划好的‘被高举’(钉十字架)的预言”。恶人的诡计全都用上了,但神却把它们转化为成就救恩计划的工具。 之后,彼拉多问耶稣:“你是犹太人的王吗?”(约18:33)。耶稣却回答:“这是你自己说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呢?”(约18:34)。张大卫牧师认为,耶稣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彼拉多是否真的想知道真相,还是仅是根据犹太领袖的指控而敷衍问话。彼拉多虽然拥有罗马的政治权力,但在与耶稣的对话中,他慢慢认知到“这人并无过错”。 耶稣明确宣告:“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18:36)。正如张大卫牧师所强调,这表明耶稣的王权是超越武力、政治体制的“上帝之国权柄”。对于彼拉多而言,耶稣并非要推翻罗马的政治革命者,因为耶稣早对门徒说过“动刀的,必死在刀下”(太26:52),祂不是靠武力或世俗方式建国,而是以牺牲与爱彰显真理。 当彼拉多又问“那么你是王吗?”(约18:37),耶稣答:“你说我是王。我为此而生,也为此来到世间,特为给真理作见证,凡属真理的人就听我的声音”(约18:37)。张大卫牧师称这是“极其庄严的宣告”,耶稣虽受鞭打和讥笑,却依然宣示自己是真理的王,毫不退缩地自证“我是王”。在世俗法庭上自称为“王”或可被当作谋反处死,但耶稣明知道这危险,仍坚持见证“真理”。 彼拉多接着问:“真理是什么呢?”(约18:38),而耶稣却似乎没有更多回应。张大卫牧师指出,耶稣已经用生命、行为和言语充分展示了“真理”,再多的解释对于在“政治算计”中挣扎的彼拉多也无济于事。尽管彼拉多人性中有想追求真理的一面,但更顾虑政治得失,最终却口中宣称:“我查不出他有什么罪来”(约18:38),这等于给耶稣的“无罪”和“义”做出见证。 张大卫牧师强调,我们从这段经文中应留意的关键词是“耶稣为真理作见证”。耶稣虽然被捆绑地站在世俗权势面前,却仿佛在反问审判者:“你真想知道真理,还是只在意其他人的说法?”这不仅仅是教会与世间政权的抽象对立,也是“真理的追随者”与“漠视真理者”在现实中真刀真枪般的属灵争战之写照。 由此可见,约翰福音18章后半段所记载的耶稣与彼拉多的对话,实际上向世人表明:被当作“罪人”审问的上帝儿子,才是真理的王。而这位无罪者却被冤枉判死,展现了令人震惊的“真理的悖论”。正如张大卫牧师所言,“耶稣的沉默与从容在此交错出现”,祂有时沉默不语,但又在关键之处明确宣告:“我的国不属这世界”、“我就是王”,显示了祂身份的笃定与真理的稳固。 最后,彼拉多多次想释放耶稣,甚至提及逢节日可释放一名囚犯的惯例,想以此机会放走祂。可犹太百姓却呼喊:“不要这人,要巴拉巴!”(约18:40)。张大卫牧师提到“巴拉巴”这一名字本义是“父亲的儿子(Bar-Abba)”,形成更深讽刺:真正的“神之子”代替了那个“父之子(却是杀人犯)”巴拉巴,从而令后者得以获释。巴拉巴因此象征了所有被耶稣代赎的罪人:因主的牺牲而得自由。正是这极具象征意义的画面,道出耶稣替罪人受刑的本质——“罪犯”得以释放,“无罪者”却被钉死。 然而,犹太首领并不罢手,继续狂喊:“钉他十字架!钉他十字架!”(约19:6)。彼拉多无力改变这个结局,问他们:“我把你们的王钉十字架吗?”他们竟反驳:“除了该撒,我们没有王!”(约19:15)。张大卫牧师犀利点出,“该撒怎么可能成为以色列的王?以色列传统信仰核心是‘唯有耶和华是我们的王’,他们竟如此否定,暴露了为了杀耶稣,他们甚至背弃自己最根本的信仰告白,彻底向世俗权势妥协”。 最终,彼拉多屈服于犹太人的威胁(“若释放这人,就不是该撒的忠臣”),把耶稣交付钉十字架。张大卫牧师将这幕总结为“犹太与罗马联合将上帝儿子杀害,但其实是耶稣为了赎全人类的罪,甘心走上的道路”。耶稣明明有能力翻转情势,也可接受彼拉多暗示式的宽容选择,却宁肯主动承担那最惨烈的刑罚,因为“我若从地上被举起来,就要吸引万人来归我”(约12:32)。只有十字架才能成就普世救恩。 张大卫牧师认为,这一段彼拉多与耶稣的对话所呈现的重点可归结为三点: 总结而言,首个分题“站在彼拉多面前的耶稣:关于真理与权柄的对话”,显示了人间权势与上帝儿子权柄的对比。表面上彼拉多握有生杀大权、耶稣被捆绑,但实际上“所有权柄都从上头而来”(约19:11),耶稣稳稳地宣告真理。张大卫牧师也认为这预表了日后教会面对世界时的见证模式:世界可能审问、逼迫教会,但教会当持守真理、不为利益或方便退缩。就算一时遇到彼拉多式的“部分善意”,最终世俗依旧可能屈服于压力,但神的儿女要始终坚持走主的道路。这番对话为教会身处现世环境的处境提供了深刻的神学与实践启示。 Ⅱ. 宗教领袖的虚伪与耶稣的代赎顺服 张大卫牧师将第二个分题,着重讲述犹太宗教领袖和祭司长的“虚伪”,以及他们怎样以“亵渎神明”为名,一同参与杀害耶稣。他们不愿进彼拉多的官邸,怕沾染“不洁”,妨碍守逾越节,却把那位真正的“逾越节羔羊”交给外邦手中,并厌恶祂的血与肉。表面上他们谨守利未记、出埃及记的条文,吃无酵饼、苦菜、羔羊肉,实际上却密谋杀害上帝的儿子。 张大卫牧师点评此景,认为这是“当信仰仅剩形式与外表时,对神的敬畏与爱已经失落所带来的惨痛后果”。这些人一心维护律法的洁净礼规,却毫不追问耶稣是否真是弥赛亚,只想保住自己的宗教体系地位,甚至要除掉耶稣。虽名义上控诉祂亵渎神明,实际却不承认眼前这位神子,背离了耶稣在马太福音5章等多处教导:“若向弟兄动怒,就难逃审判;若骂他‘拉加’,就当在地狱的火中……”。他们不仅不与弟兄和好,还联手外邦权势要置其于死地。 宗教领袖的虚伪更体现在,为了把耶稣治死,他们不惜借用罗马帝国政治层面加诸罪名,说祂是“煽动百姓不纳税,并自称王”,制造“政治叛乱”之嫌。可见他们宁可同外邦政权合作,也要达到“处死耶稣”的目的。 张大卫牧师尤其强调,当大祭司和群众的仇恨与愤怒达到顶点,彼拉多多次表示:“我查不出他有什么该死的罪;鞭打后释放吧”(参看路23:22),但祭司长与群眾依旧呐喊:“钉他十字架!”他们的恶毒与仇恨已经无可抑制。这让人联想到马太福音23章耶稣对法利赛人、文士“外表干净,内里却充满污秽”的斥责,好比“粉饰的坟墓”。 尤其在约翰福音19章6节后,彼拉多问:“我把你们的王钉十字架吗?”,祭司长却喊:“除了该撒,我们没有王!”(约19:15)。张大卫牧师指出,这番话简直荒唐至极:犹太人的基本信仰一直是“耶和华乃我们至高的王”,怎么会把该撒放在神之上?这正说明他们为了除去耶稣,连本族最神圣的告白都可弃之不顾,与厌恶的罗马势力同流合污。张大卫牧师评论,“当宗教沦为自我利益与守权位的工具时,便可容纳一切暴力与谎言,甚至背弃最根本的信仰原则,这便是可怕的警示”。 耶稣却在这“虚伪与暴力”面前,一语不发,完全顺从天父旨意。张大卫牧师说:“当彼拉多给耶稣最后的机会(‘我有权释放你’)时,耶稣也不妥协,因为祂要完成在十字架上为我们代赎的大功。这正是祂绝对使命所在”。因此,耶稣被宗教领袖、世俗权势联手逼至死路,并非意味着祂战败或屈服,而是祂“自己舍命”(约10:18)的主动顺服。 耶稣对彼拉多说:“若不是从上头赐给你,你就毫无权柄办我”(约19:11),显示外表看来是彼拉多审判耶稣,实际上“一切权柄都在天父手中”,耶稣的死也不离上帝的主权计划。张大卫牧师称,此处正体现“上帝绝对主权”与“耶稣绝对顺服”的交汇点:即便神容许恶暂时得势,最终仍完成祂的大善;耶稣虽承受不白之冤,却始终信靠父神的旨意。 同时,张大卫牧师警醒我们,“属灵热心也可能流于表面,落入弃绝耶稣的恶行”。犹太人、法利赛人、大祭司等都自诩最爱上帝律法、盼望弥赛亚降临,却在弥赛亚真的显现时将祂钉死。不排除今日教会中也可能出现类似状况:标榜对传统极度忠诚却与耶稣的真心、真理背道而驰。若我们只执着于宗教形式,而失去“爱神、爱人”的核心,就会和两千年前那些迫害耶稣的人毫无差别。 所以,第二个分题“宗教领袖的虚伪与耶稣的代赎顺服”总结道:他们口喊“洁净”,却在心里杀害神子。耶稣却在这种阴谋与暴力中,拒绝一切短暂妥协,主动走向十字架,成就世人的救赎。这也彰显上帝的智慧:纵使满地是诡诈与谎言,耶稣的十字架之爱依旧站立不倒,而且打开了救恩之门。对我们而言,这段历史再次提醒,“穿着宗教热忱外衣的人,也可成为最激烈的逼迫者”。故我们务必省察自己,谨防像犹太领袖那样走向“外在虔诚、实则敌挡基督”的危险。 Ⅲ. 通往十字架的道路:完全的爱与救恩的果实 最后,第三个分题中,张大卫牧师指出,约翰福音19章16节所叙述的所有冲突,最终导向耶稣被判处十字架刑这件事:“于是彼拉多把耶稣交给他们去钉十字架”(约19:16)。由此耶稣将以人类所能想象的最恐怖方式被处死。 但张大卫牧师提出,“十字架绝非失败的象征,而是救恩最辉煌的胜利之处”。正如耶稣在约翰福音12章24节所言,“一粒麦子若不落在地里死了,就仍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耶稣的死并非徒劳悲剧,而是一粒埋下的“救恩种子”,带来众多“新生命”。耶稣不是被石头打死那般“普通”的方式,而是接受当时最羞辱、被视作“受诅咒”的十字架死,正好成就谁也未曾意料的神圣救赎计划。 张大卫牧师解释,“十字架不仅象征痛苦与软弱,更是上帝的爱与公义交汇之处”。那无罪的耶稣承担罪犯的刑罚,用流出的宝血替我们付了“罪的代价”。旧约各种祭祀献祭并不能彻底除罪,唯有这位真“上帝的羔羊”以自我牺牲让我们永远得洁净(参看《希伯来书》10章10节)。 此外,“耶稣被鞭打”是指执行十字架刑前罗马兵丁用带有铁块或骨头碎片的鞭抽打犯人,导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张大卫牧师指出,耶稣在被钉前就已经几乎奄奄一息,可见祂所受的苦痛超乎想象。这一切,祂都自愿承担,为替我们领受理应由罪人承当的刑罚。十字架既是罗马残酷的权力象征,也是犹太人恶意的极致,更是整个人类罪行的总和。但正是在此最黑暗的暴力之地,耶稣完全奉献的爱反而最强烈地散发光辉。 张大卫牧师说,通过十字架事件,我们能深切体会神的“公义与慈爱”如何完美相交: 因此,十字架并不是耶稣的溃败,而是祂“得荣耀的时刻”(参约12:16)。门徒们在此事发生前尚不明白;等到耶稣复活、升天后,他们才回想:“一切经上早已预言,主也多次提及,如今都应验了”。张大卫牧师建议我们在默想受难周或举行圣餐时,要将焦点放在“耶稣之爱有多深”,尤其透过那令人痛心的受难画面,领受主那无比宽广的怜悯。 十字架上耶稣的态度包含三点: 张大卫牧师呼吁我们效法耶稣。今日基督徒在世上也会遭遇冤屈与逼迫,必须学会像耶稣那样将一切交托给神,坚持真理与爱,而非急于借助世俗势力反击或争权。即使教会内部也可能有人“结党营私”,或有领导者误用真理,但真的依靠神、跟随耶稣的人,必然会像耶稣的神性与圣洁一样,绝不会被任何鞭打与嘲笑剥夺去终极荣耀。 此外,十字架表明“一粒麦子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张大卫牧师说,“正因耶稣的十字架,我们才能得蒙赦罪、得到新生命”,这是人类历史的重大转折点。罗马与犹太领袖,以及全人类都参与排斥并处死耶稣,岂料祂却借复活胜过死亡,并借此牺牲让福音传遍世界、无数灵魂得救。“当我被举起来时,要吸引万人归向我”(约12:32),这宣告也在十字架得以完全实现。 张大卫牧师称,这正是“代赎的奥秘”:若没有十字架,我们依然是灭亡的罪人;唯有耶稣在十字架为我们付出生命,才得以换来我们得“称义”。也因此,悬挂十字架上的耶稣形象,理应常刻在信徒心中,成为我们思念“神的爱”之最高潮。门徒叛逃、宗教领袖虚伪、罗马政治残酷、大众无知与憎恨——所有这些耶稣皆坦然承受,甚至“顺服至死”(腓2:8),因此后来“神又将祂升为至高,赐给祂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腓2:9)。 因此,第三个分题“通往十字架的道路:完全的爱与救恩的果实”之结论就是:十字架虽汇集了人类罪恶、暴力与不公,却同时成为上帝全能大爱的祭坛。耶稣卑微到极处,我们却藉着祂的降卑得享永生。祂在犹太与罗马的审判面前似乎落败,实则彰显“神的大胜利”。 张大卫牧师在结尾呼吁:“每次我们阅读此经文,都要反省,是要像耶稣那样默默走十字架之道,抑或像犹太领袖一样,外表具备宗教形式却真正弃绝主?”对基督徒而言,唯一的王只能是耶稣基督;当我们不再以世俗权力或自身利益为先,而是真正跟随“神的真理”,我们才能经历真自由与永生。 总的来说,约翰福音18章28节到19章16节,展现了人类罪性的本质与耶稣甘愿担当罪责的姿态。耶稣以“上帝儿子”的名分,被人憎恨并钉死在十字架——那条最悲惨的死亡之路,但这却是祂“主动的顺服”与“完全的爱”。因这爱,如今福音传遍各地,无数灵魂靠耶稣的功劳得称义。我们也因经历各种患难与背叛,渐渐明白“十字架就是神的荣耀”。 最后,张大卫牧师提醒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实践十字架信仰。耶稣之所以甘受侮辱与酷刑,乃因唯有此路才是将“最坚实的救恩之手”伸向罪人的道路。若今天教会和信徒也活出这样的爱与舍己,教会就不再是一个表面化的宗教组织,而是真理的群体。我们必须防范只在乎外在礼仪与制度,却将主拒于门外的愚昧,应时刻记住耶稣所说:“凡属真理的人,就听我的声音”(约18:37),并以顺从主声音的生命之路,来彰显我们对十字架的真实信仰。 综上所述,约翰福音18章28节至19章16节,描绘了耶稣在彼拉多的法庭上虽被判“无罪”(“我查不出他有什么罪”),却因犹太宗教领袖的拒绝与操纵,加上世俗政权的妥协,而被送上十字架的讽刺画面。它揭示了以“宗教虚伪与仇恨”为首的人类罪在此集大成,却也通过耶稣“自愿顺服与完全之爱”达到救赎史的最高峰。张大卫牧师特别提醒:基督徒应谨记“像巴拉巴般因恩典被释放,我们也同样是被十字架恩典所赦免”,所以更要效法耶稣不惜遭苦难也要见证神国的真实。在人类最深的阴谋与暴力之中,神却让十字架的死亡转为复活的荣耀,并打开任何势力都无法阻挡的救恩之门。 透过以上三个分题的探讨(与彼拉多的对话、宗教领袖的虚伪,以及十字架的代赎意义),张大卫牧师呼吁我们超越时代地省察——这经文对今日信徒仍具极大挑战,呼唤悔改与抉择。我们能否像耶稣那样,在逼迫或利益诱惑面前“为真理作见证”,坚持走十字架之路,或会像那些宗教领袖般与世俗权力妥协,最终拒绝基督?这是两千年前和当今都亟待回答的问题。 我们若顺从张大卫牧师的洞见,在各样世俗试探与逼迫前,甘愿做“属真理的人”,以十字架为中心,勇敢地作门徒。如此,耶稣所彰显的纯洁而完全的爱,也必在我们生命每个角落发光,成为世界的见证。耶稣在彼拉多、兵丁、祭司长众口一词的控诉前从不退缩,全然信靠父神,并最终显明这才是“胜过世界”的道路——我们也要时刻谨记并跟随这样的主。愿主使我们在此篇经文所启示的真理之光中,坚定不移地走向十字架。阿们。

穿上新人—张大卫牧师

1. “穿上新人”的命令与罪的本质 在以弗所书第4章中,张大卫牧师所讲解的焦点,正是使徒保罗所劝勉的“要穿上新人”(弗4:24)。这意味着,凡在耶稣基督里的人,应当脱去从前的旧生活,也就是“从前生活方式上的旧人,因私欲的迷惑渐渐败坏的”(参弗4:22),并且在灵里得以更新,成为“照着神的形象所造,有真理的仁义和圣洁”的新生命。这一劝勉在新约圣经各处都有体现,尤其在保罗的书信中更是突出。例如,哥林多后书5章17节明确强调“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强调了人因在基督里而产生的灵命重生(重生,born again),以及这种新生命会在信徒的实际存在和道德生活中带来根本的转变。 然而,为了成为圣经所说的“新人”,我们必须首先与罪的问题展开争战。耶稣在约翰福音16章8节教导说,圣灵来了,就要叫世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紧接着在约翰福音16章9节,主耶稣更直截了当地指出:“为罪,是因他们不信我。”也就是说,不信耶稣基督才是罪的核心。这是耶稣在临别讲论中对罪所作的简短却本质的定义。而使徒保罗则在多封书信中更加细致地论述了罪的多方面面貌与人类的堕落性,如罗马书1章29-31节、哥林多前书6章9-10节、加拉太书5章19-21节、歌罗西书3章8-9节以及提摩太前书1章9-10节等列举了各种各样的罪行,以此凸显人类如何深陷罪恶当中。 人在罪的权势下,往往过着以自我为中心的生活。自创世记以来,就能清楚看出人性的阴暗,但在我们日常生活中,要发现这种邪恶实在并不困难。罪既是在神面前的不顺服,同时也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带来破坏性的后果。在这一背景下,张大卫牧师在传福音的过程中多次强调,“若不了解罪的真相,就无法真正明白恩典的浩大”。只有当我们认识到罪的严重性,才会切身地体悟到神伟大的慈爱与救恩为何如此迫切和必要,从而完全倚靠这恩典去活出新人的样式。 当保罗说“要穿上新人”时,他是呼吁我们的品格、伦理与行为都要有根本转变。许多人虽然口里承认、心里相信耶稣基督(参罗10:9-10)而得救,但往往在实际生活中并未见到显著改变。这是因为罪的根基深厚,人性的私欲与旧有习惯并非轻易就能消除。正因如此,以弗所书第4章并未止步于“脱去旧人、穿上新人”这样抽象的口号,而是进一步把这种转变落实为具体的伦理实践。首先被提到的就是“要弃绝谎言,各人与邻舍说实话”(参弗4:25)。其次是“生气却不要犯罪”(弗4:26),接下来还有“不可再偷窃”“不可出口污秽的言语”“不要叫神的圣灵担忧”“要弃绝一切苦毒、恼恨、忿怒、嚷闹、毁谤”“并要以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等劝勉(参弗4:28-32)。 保罗的教导表明,罪并非仅仅停留在“对耶稣基督的不信”这一层面,它还会在人的生活中实际地表现为各种恶行、言语毁坏、情欲贪婪、暴力和伪善等,并造成全人的堕落。同时,他也提醒我们,既然我们已经成为新人,就必须弃绝这些罪的果子,转而结出真实、爱、恩慈、饶恕、圣洁与敬虔的果实。 “新人”这一表达,也和福音书中耶稣所强调的“重生”息息相关(参约3:3-5)。在与尼哥底母的对话里,耶稣说“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神的国”,这里指的并非肉体的重新出生,而是属灵的重生,即凭着神的生命重新活过来。这一重生完全依靠神的恩典和圣灵的工作,而不是人凭自身努力或功德能够获得的。保罗在以弗所书第2章对此有过精辟阐述:“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弗2:8) 然而,即便在重生之后,罪的残余仍会在我们里面蠢动,因此我们必须在日常生活中持续不断地“脱去旧人”并“穿上新人”。加拉太书5章24节宣告:“凡属基督耶稣的人,是已经把肉体连肉体的邪情私欲同钉在十字架上了。”这也暗示了需要持续地自我否定与决心。若信徒在日常生活中不常常将自己钉在十字架上,旧的习惯与罪性就会重新抬头。 保罗所说的“新人生活”,并不只是消极地“不犯罪”而已。他在以弗所书中积极地劝勉信徒要“用造就人的好话去造就人”(参弗4:29),并“离恶行善”(参弗4:28),这都是效法神在耶稣基督里所彰显的爱与公义,作“光明的子女”(弗5:8),在世上活出与身份相称的生活。关键不在于只铲除消极的部分,而在于以神的善和圣洁去填补那被挪去的罪恶空白。 值得注意的是,“既已认识到真理的神,就应当弃绝谎言”的逻辑(参弗4:25)。无论大小的谎言,欺骗自己或他人,都是罪最具代表性的体现之一。十诫的第九诫“不可作假见证陷害邻舍”(出20:16)也是出于同样的考量。张大卫牧师在其讲道及著述中,常常提及现代媒体环境与社会风气充斥着虚假、夸张和虚伪信息的现象,督促基督徒当坚守在真理之上。因为若教会群体不能坚定地站在真理之上,就难以承担“在世界上作光作盐”的使命,甚至可能自我崩塌。 总之,以弗所书中“要穿上新人”的命令,就是要我们依靠福音的大能,解决罪的根本问题,并让这一根基指导我们的生活全貌。罪并非只是不信或几项不良行为,而是关乎整个人格、社会生活、人际关系以及整个灵命的深远影响。相应地,福音带给我们的救恩不仅要拔除罪的根源,也要在圣灵的帮助下追求公义与圣洁。保罗在向以弗所教会说明了救恩的教义之后,紧接着就教导与之相称的生活伦理,而这一切都可用“要穿上新人”这句话作为核心精髓加以概括。 那么,为什么要不断地弃绝罪?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神的圣洁(参利19:2,彼前1:16)。神是圣洁的,所以祂的子民也当圣洁,这是新旧约一致的宣告。新约时代,耶稣教导“你们要完全,像你们的天父完全一样”(太5:48)。神按着祂的形象造了我们,即使在我们犯罪之后仍未放弃我们,反而施行拯救。所以,若我们生活在属于基督的生命中,就当理所当然地弃绝谎言和罪恶,转而行真理与良善。约翰一书1章5节起,使徒约翰也声明“神就是光,在祂毫无黑暗”,并呼吁我们要行在光明中。 这“光明”和“黑暗”的对比,象征着罪与义、虚谎与真理、死亡与生命、魔鬼与神两个国度的对立。基督徒已被迁到属光的国度(参西1:13)。因此,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当与这种新身份相称。否则,就可能沦为虽外表装作“新人”却依旧保留“旧人”实质的假冒为善。保罗之所以时常责备教会的问题,正是因为教会里常见谎言、纷争、偷窃、淫乱等旧生命的残余尚未彻底清除。但若我们真正认识了真理,就必须彻底“脱去从前的旧人”(弗4:22),进入到“照着神的形象所造”的新人性中。 张大卫牧师也时常在讲道和著作中指出,“圣洁”与“成圣”绝不只停留在外在行为规范的遵守而已,乃是要让人内心深处的不信与罪性,因耶稣基督的宝血和圣灵的大能而得更新。人若以为仅凭个人意志力就能胜过罪,这是一种误解。圣经早已宣告,单靠人的力量无法完全斩断罪的枷锁,唯有基督的功劳与圣灵的内住才能带来根本的改变。 因此,以弗所书第4章“要穿上新人”的命令,一方面是对我们要彻底弃绝罪的警示;另一方面则是宣告在圣灵所赐的能力中,我们能踏上追求圣洁与公义之路的盼望。它既是我们信仰生活的根基,也是得救群体在世上理应彰显的生命样式。 2. 愤怒与舌头的问题:“生气却不要犯罪” 在以弗所书第4章的具体劝勉中,很多人都会留意到“生气却不要犯罪,不可含怒到日落”(弗4:26)这节经文。登山宝训中,主耶稣曾以近乎绝对的方式教导“不可动怒”,但在这里,使徒保罗似乎承认了某些情境下“愤怒”的合理性——至少在人生活中会遇到一些可被称为“义愤”的情形。然而,他更加严肃地提醒,即使是“正当”的愤怒,若处理不当,也会迅速堕入罪中,并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愤怒有时确实包含“义愤”(指对罪恶与不公的公义之怒)。耶稣在洁净圣殿时,对亵渎神圣之处的买卖人表现了愤怒(参太21:12-13;约2:15-16),这体现了祂对罪与不义的圣洁愤怒。若我们面对世界的不义与罪恶却毫无感觉和愤慨,反倒说明我们灵里已陷入一种危险的麻木状态。然而,即便是出于“正义”或“合理”缘由的愤怒,也极容易失控,进而敞开犯罪的大门。 圣经中有不少人物因错误处理愤怒而失败,最典型的例子之一就是该隐(参创4:1-16)。当神悦纳了亚伯的祭物却不悦纳该隐的祭物时,该隐怒火中烧。神警戒他说:“你为何发怒呢?……罪就伏在门前,你却要制伏它”(意译自创4:6-7)。该隐忽视了神的警告,最后在田间杀死了亲弟弟亚伯,成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宗谋杀案,也因此遭到严重的咒诅与流离。由此可见,若不制伏愤怒,会酿成何等悲惨的后果。 另一个例子是先知约拿。约拿书第4章记载,尼尼微人因悔改而得蒙神怜悯,没有遭毁灭,这本应让先知感到欣慰。但约拿却暴怒,甚至说“我发怒以至于死都合乎理”(参拿4:9)。他的愤怒完全是莫名的、自我中心式的恼怒——只因他的愿望没得到满足。神通过使蓖麻枯萎来警戒约拿,并对他说:“你尚且爱惜这棵并非你栽种的蓖麻,何况尼尼微那城中的许多人,难道我不爱惜他们吗?”(参拿4:10-11)这正彰显了愤怒若没有经过理性与真理的审视,就会陷入“只要不合我意,我就生气”的愚昧。 在现代社会,“愤怒失控症”(俗称“暴怒症”)逐渐增多。无论青少年还是成年人,都可能因一些小事而暴力相向或说出极端言辞。对这种现象,张大卫牧师在许多教育项目与讲道中指出,如果人的内心没有被神的话语深度治理,谁都可能被极端的愤怒或绝望所掌控。这种情绪不仅会毁掉自己与人际关系,更会在属灵旅程上造成严重的损害。 因此,以弗所书4章26节“生气却不要犯罪,不可含怒到日落”成了信徒日常生活中极为实际的教训。愤怒本身是人性的一种自然情感,但光靠“不要发火”的道德劝诫并不足够。保罗接着强调:“也不可给魔鬼留地步”(弗4:27),表明人在愤怒中很容易走向怨恨、仇恨、暴力、阴谋、谎言等,从而让撒但有机可乘。 愤怒引发罪的主要渠道之一,就是“舌头”。以弗所书4章29节教导:“污秽的言语,一句不可出口,只要随事说造就人的好话,叫听见的人得益处。”雅各书3章也提到舌头是“不义的世界”(雅3:6),像小火星能点燃大树林那样,它拥有可怕的破坏力(雅3:1-12)。一句话既能扶持人,也能毁灭人,这在古今中外皆然。而当人被极度的愤怒所支配时,最先出错的往往就是口舌。愤怒之下的言语伤人极深,导致无可挽回的冲突,这种例子在教会内部也并不罕见。 所以,以弗所书4章26-29节的教训十分具体实际: 当愤怒开始萌芽时,就要及时将其遏制,否则它就会逐渐演变成仇恨与对立,“给魔鬼留地步”。“留地步”意味着魔鬼得以趁虚而入,煽动各种负面情绪,甚至诱发暴力,最终对灵命带来严重的破坏。 在实践层面,有些人会用希伯来书12章2节来处理愤怒:“仰望为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耶稣,祂因那摆在前面的喜乐,就轻看羞辱,忍受了十字架,便坐在神宝座的右边。”主耶稣在背负全人类的罪、承受无法言喻的痛苦与羞辱时,选择了顺服与爱,而不是愤怒和绝望。祂最终得到了荣耀,这也成为我们克服愤怒的榜样。当我们注视基督,就能得到爱、忍耐、宽恕的力量,而不是被愤恨淹没。 旧约的摩西也是一个因愤怒而失败的例子。他在埃及王宫长大,因目睹埃及人的不义对待希伯来奴隶而产生“义愤”,却控制不住怒气,以致亲手杀死了那名埃及人(出2:11-15),被迫逃到旷野,度过漫长的逃亡与牧羊生涯。然而正是在那40年的旷野生活中,他学会了“极其谦和,胜过世上的众人”(民12:3)。不再倚靠从王宫所学的权势与武力,而是以“柔和谦卑”来带领百姓,完成了拯救以色列人的大使命。可见若不先脱去暴躁与怒气,就难以承担神重用的职分。 综合来看,愤怒作为人的一种基本情绪不可能彻底消失,但若不恰当对待,就很容易变成罪,伤及自己与他人,并损害整个属灵生活。张大卫牧师曾提到,“不要把愤怒等情感埋在心里不管,而要在福音面前诚实地袒露,藉着神的话语和祷告反省自我,这才是医治和恢复的起点。”若只是一味逃避或被动地忍耐,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唯有让圣灵借着真道来揭示我们内心的根源,才能彻底拔除愤怒之根。 以弗所书4章31节总结说:“一切苦毒、恼恨、愤怒、嚷闹、毁谤,并一切的恶毒,都当从你们中间除掉。”这里提到的“苦毒”像蛇的毒液一样,暗中侵蚀人的心灵;“嚷闹”指争吵、纷扰;“毁谤”则是诽谤、诬陷。这些都是由愤怒、仇恨所滋生的行为。圣经多次警告,愤怒即使有时打着“义愤”的幌子,也极易堕入极端与罪恶。 因此,教会也好,家庭或职场也罢,当冲突浮现时,切记以弗所书第4章的教导:即便有合理的愤怒,也不可犯罪,应尽力在日落之前寻求和好与心灵的和解。这里面“饶恕”是关键。正如经文所示,“要彼此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正如神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一样”(弗4:32)。如果我们感受到自己曾得着神无尽的饶恕,我们也就没理由拒绝去饶恕他人。 “穿上新人”这一命令,也清晰地适用于“愤怒和舌头”这类问题。保罗不仅说要弃绝负面情绪,也要求我们积极地用好话、恩言去造就别人(参弗4:29)。当我们弃绝愤怒、抱怨和毁谤,转而选择真理、爱心、鼓励与称赞时,就会形成一个让圣灵自由运行的群体,使神的国度在其中部分地彰显。愤怒虽然“自然”,但并不“合理”或“正当”,更不可放纵到成为罪。保罗的劝勉既切合日常生活,也具有高度的属灵意义。 所以,“生气却不要犯罪”的真谛,在于使自己常住在更大的爱中。唯有不断思想为罪人舍命、忍受各种侮辱和痛苦的耶稣基督,我们才能在面临愤怒的关头,选择怜悯、饶恕、爱和和好。这正是“新人”生命的显著特征。若我们不常常注视十字架,就无法一次次地抵挡内心的愤怒沦为罪。但若圣灵掌管我们的心,当愤怒来临之际,我们就能及时关上那扇门,并用爱来回应。这种爱的实践,正是“穿上新人”的具体展现。 3. 实践伦理与爱的完成:“彼此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 在以弗所书第4章末段(弗4:28-32),使徒保罗列出了“穿上新人”后,信徒必须切实遵行的伦理原则。他提到:“从前偷窃的,不要再偷,倒要劳力,亲手作正经事,就可有余,分给那缺少的人”(弗4:28)。可见,勤劳所得并不是只用于满足自我,而是要使“缺乏的人”得益,也就是做“施舍”的善事。这暗示,罪性的核心在于“攫取与剥削”,而新人的生命在于“付出与施与”。十诫中“不可偷盗”(出20:15)与“不可贪恋邻舍所有”(出20:17)也可以延伸至此:不仅是偷窃财物,更包括夺走他人理应获得的权利、机会等更广泛层面的剥夺。教会内外若有人用非法或不道德的手段牟利,或虽合法却违背基督之爱的方式获益,从神的角度看,都属于“偷窃”。既然成为新人,就不能只停在“不偷窃”的消极层面,而要积极地去工作、分享、关怀他人。保罗在使徒行传20章与教会作别时,也见证了自己“这双手常供给我和同人的需用”,并提醒众人当顾念软弱者的榜样(参徒20:33-35),实际上就是这个原则的身体力行。 接着,保罗又教导:“污秽的言语,一句不可出口,只要随事说造就人的好话,叫听见的人得益处”(弗4:29)。新人的特征也会在言语上明显表现出来。正如雅各书所述,舌头虽是小小的肢体,却能支配全身,如小小的火星可烧毁大片树林(雅3:1-6)。若圣灵真在我们心中掌权,必然能管控我们的言语,使它成为“传递恩典”的管道。 而后,保罗又嘱咐:“不要叫神的圣灵担忧”(弗4:30)。圣灵是一位有位格的神,当我们犯罪或行恶时,就会让祂忧伤。既然圣灵已在我们心中盖上印记,作为得救的凭据,我们若逆着圣灵而行,就不可避免地使祂担忧。要“穿上新人”,就意味着要与圣灵同工,顺从并喜悦圣灵的引导;反之,当私欲、愤怒、谎言和污秽占据我们时,属灵的敏锐度便会降低,甚至灵命倒退。 最后,在以弗所书4章31-32节,保罗再次总结性地对“应该弃绝的”和“应该追求的”进行对比:“一切苦毒、恼恨、愤怒、嚷闹、毁谤,并一切的恶毒,都当从你们中间除掉。”(弗4:31)与之对应的,则是“并要以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正如神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一样”(弗4:32)。这节经文可以说是新人伦理的巅峰总结,但也让我们看见,它所设立的标准之高——因为它以基督在十字架上的饶恕为模范。 保罗为何如此强调“彼此饶恕”?因为教会作为群体,若有冲突或纷争,首要解决之道便是饶恕。主祷文也提到“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太6:12),意即若我们不肯饶恕得罪我们的人,又怎能真诚地祈求神的赦免?在马太福音18章,主耶稣用“欠一千万银子的仆人”这个比喻,说明若一个人领受了神极大的赦免,却连同伴很小的债务都不肯宽恕,这是何等的悖逆(太18:21-35)。 张大卫牧师在处理教会内部问题或矛盾时,常引用以弗所书4章32节,强调“饶恕并不是靠自己的能力或品德做到的,而是当我们仰望基督的十字架时才得以释放”。如果只是从人的立场思考,就会纠结于“为什么我要先让步?明明是他错在先!”但在福音的光照下,我们发现自己本是蒙饶恕的罪人,基督为我们流血舍命,又有何理由不饶恕他人?这正是“彼此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生活的关键。 保罗并非只喊口号:“你们要饶恕。” 他紧接着给出根基:“正如神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一样。” 整个基督教伦理的特色,就在于我们效法神的所作所为,而非只停留在人本主义层面。我们之所以要去爱,因为神先爱了我们(约壹4:19);我们之所以要饶恕,因为神在基督里先饶恕了我们。这就是神的救恩与恩典,成为信徒一切行事为人的动力与根据。 “穿上新人”之所以在现实中如此艰难,是因为人的本性自私、罪性顽固。然而福音就是神的大能(罗1:16),在圣灵内住时,即便是人性无法想象的饶恕与爱,也能在信徒身上实现。这不仅关乎个人灵修,也关乎教会群体的整体见证。教会内部若因小事口角或意见分歧而恶化,若能彼此恩慈相待,事情本可迎刃而解,却常因忿怒、诽谤或中伤而走向破裂。所以保罗反复强调“要弃绝一切苦毒、恼恨、愤怒”。 此外,加拉太书5章22-23节所列的圣灵果子中,包括“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愤怒、苦毒与仇恨属于“肉体的作为”,而恩慈、怜悯、饶恕和爱才是“圣灵的果子”。要成为“穿上新人”的教会,必须致力于结出这些属灵的果子。耶稣在约翰福音13章34-35节也说:“你们若彼此相爱,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如果教会想要在世人面前成为“神的子民”,就必须让爱与饶恕取代争吵与忿怒。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爱”并不仅仅是情感层面的;圣经里讲的爱(ἀγάπη,agape)是一种愿意为对方牺牲奉献的行动。以弗所书5章2节进一步教导:“也要凭爱心行事,正如基督爱我们,为我们舍了自己,当作馨香的供物和祭物献与神。”可见爱要靠饶恕与自我牺牲来达成,这才是新人生命的最高体现。 要在生活中活出这样的爱,首先必须解决罪的问题,并远离愤怒与谎言。紧接着,在具体的日常实践中杜绝偷窃、贪欲、淫乱的言语与行为,以及诽谤和各种邪恶。当我们存着怜悯的心对待他人,努力行善、分享,并以恩慈的话语彼此扶持,这才是“穿上新人”的具体样貌。因此,以弗所书4章32节“并要以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正如神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一样”的教导,不仅适用于教会,也适用于个人生活、家庭生活,乃是贯穿信徒整个人生的核心美德。 张大卫牧师常常提醒,教会群体尤其要“怜悯那软弱的肢体,关怀那些心灵受伤的人,不可懈怠”,因为耶稣所示范的道路就是如此,而福音的大能也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最真实的彰显。世人往往注目于强者与成功者,但教会更应该顾念孤儿寡妇、失意者和被社会边缘化的人。真正“穿上新人”的群体,当以“恩慈与怜悯”的实际行动来体现基督的爱。 最后,我们要清楚,这个“弃绝旧我、活出新我”的过程,并非仅凭自身力量就能达成。正如保罗在罗马书第8章所言:“随从肉体的人体贴肉体的事,随从圣灵的人体贴圣灵的事……体贴肉体的就是死,体贴圣灵的乃是生命平安。”(罗8:5-6,意译)只有在圣灵的工作中,我们才能真正活出“新人”该有的样式,不再叫圣灵担忧,而是彼此怜悯、饶恕,建造出一个“基督化的群体”。当这样的群体向世界散发香气和光芒时,世人才会认识到教会的见证。 因此,以弗所书第4章最后的“要以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这番话,是教会在地上必须时刻谨记的呼召。每个信徒都要把自己的愤怒、贪心、私欲和谎言钉在十字架上,教会才得以健康地服事这世界。而这样去行的动力,正是“神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当我们时常思想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牺牲与神伟大的爱时,就会明白自己无权排斥或论断任何人,反要彼此扶持,包容对方的不足,并在圣灵里一同成长。这正是保罗所指示的“穿上新人”的生活,同时也可以说是基督教伦理的核心,更是教会应该向世界见证的耶稣基督之光。 整体而言,通过以弗所书第4章这短短一章的教导,我们可以清楚看见教义与伦理是何等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保罗在以弗所书前半部分深刻地论述了信徒的救恩与教会的奥秘,紧接着便强调这一教义必须落实在现实的生活准则上。成为新人不仅意味着“身份地位”的改变,也包括“品格”与“行为”的更新。只有当罪、愤怒、谎言、毁谤被完全脱去,转而以仁慈、饶恕、爱去实践,才能真正体现“在基督里”这句话的全部意义。 这不单是写给以弗所教会当时的劝勉,也是当今时代向我们发出的同样呼召。我们同样被宣告为新造的人,“张大卫牧师”反复在讲道和演讲中提及,教会不是受世俗呼召的群体(不受世俗价值观操纵),而是被神拣选、呼召为圣的群体,因此必须活出与其身份相称的见证。这责任虽重大,却也是神在圣灵里赐给我们的恩典之路。 当我们越深地默想神的爱、注目耶稣的十字架,并在圣灵里不断省察自己,“要穿上新人”的命令就会在实际生活中逐步变得具体而清晰。于是我们会远离愤怒与谎言,积极行善并以恩言造就他人,更重要的是——彼此恩慈、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当外人见到这样的教会群体,就能由衷地感叹:“这真是神的儿女!”也在其中看到了神国度的一角,并更有力地见证了福音。这正是保罗对以弗所教会的期盼,也是今日我们应当牢牢抓住的盼望,亦是教会在世间最根本的使命。愿我们都能借着圣灵,回应并实践这一神圣的呼召。阿们。

十字架救赎的奥秘 – 张大卫牧师

1. 罗马书 3章25节的意义与救赎的奥秘 罗马书 3章25节写道:“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是凭着耶稣的血,借着人的信,要显明神的义;因为他用忍耐的心,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在这简短的一节经文中,蕴含了基督教神学长期以来反复探讨与辩论的救赎(赎罪)核心教义。使徒保罗宣告:因着耶稣基督的死和流血,人类得以从罪与死亡的权势中得到自由。然而,对于信徒而言,有时甚至也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两千年前在各各他山上流的耶稣基督之血,究竟如何能赦免并洁净我今天的罪呢?”对不信者而言,这个疑问更是深刻。因为以人的理性去衡量,这“救赎的奥秘”常常很难被准确解释。 关于这一点,张大卫牧师多次强调,基督教的救赎教义关乎神那超越时空、永恒不变的能力,能够在一瞬间涤荡人的一切罪。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流的宝血,遮盖了人类过去的罪,甚至未来将要犯的罪;表面上,这教导似乎略显不合乎理性。然而,福音所宣告的,正是“因着神的恩典而得的救恩”,而这恩典超越了人的理性与情感。《圣经》也多处证明,神的恩典在超越人的智慧之外真实地运行。保罗的教导亦聚焦于:不是靠“律法的行为”,而是通过“基督的牺牲和宝血”使我们因信称义。 事实上,“神用忍耐的心,宽容了人先时所犯的罪”,乍看之下,好像神暂时搁置了审判与公义,但最终却在基督的死之中同时彰显出神的义(Justice)与爱。在这里的重点并非“神的恒久忍耐”与“神的忿怒”彼此矛盾,而是:罪理应受到公义的审判,但那审判与刑罚并没有落在罪人身上,而是由耶稣基督自己承担了。这正是“刑罚代赎论”(Penal Substitution Theory)的基础,也同时昭示了神何等伟大的慈爱。 然而,人们常常不是仅仅通过理性来理解这份爱,而是在心灵的领受与体验中经历到真实的改变。在这一点上,“道德感化说”(Moral Influence Theory)所强调的“耶稣基督舍己的爱之故事,让我们在深深的感动中被改变”也不无道理,能相对准确地描述信仰的实际经历。与此同时,在基督教历史中被称为最古老的救赎理论——“得胜者基督论”(Christus Victor)或“古典救赎论”(Classical Theory of Atonement),则侧重于宣告基督粉碎了撒但和罪的权势,释放了整个人类,展现了宇宙层面的属灵争战之胜利。 如此看来,对于救赎教义的诸多视角,虽然侧重点各有不同,但都指向这样一个福音本质:人因耶稣基督的死与复活而得救恩。张大卫牧师在传讲福音真髓时,同样高举神那无条件的慈爱,也大力教导基督的宝血如何灭绝罪,并使我们得自由。同时他并不忽视《圣经》所清楚提及的“神的忿怒”与审判这一面,而是在宣告“超越审判的恩典如何生效”之时,亦正视神忿怒与审判的真实存在。 保罗在罗马书5章9-10节中提到“神的忿怒”:“现在我们既靠着他的血称义,就更要借着他免去神的忿怒……我们作仇敌的时候,且借着神儿子的死,得与神和好……”。这暗示了罪人事实上与神为敌的状态。“仇敌”意味着一种似乎绝无和解可能的敌对关系。如果神只是一味倾倒忿怒,我们便毫无盼望。但罗马书3章25节以及5章9-10节所启示的福音核心,在于基督牺牲、流血所带来的和好,化解了这原本无解的敌对。所以,“基督的救赎工作”在这里成为一幕戏剧性事件:竟然将神的忿怒也在基督里转化成了爱。 在张大卫牧师的讲道中,“从神的忿怒中得救”这个主题经常被谈及。他提醒我们,不可因为过分强调神的爱就走向“无需忿怒”的极端,也要避免只指出人的罪、宣称“神只有忿怒”这样的极端。福音已经宣告“因基督的宝血,罪与死的权势都已屈服”,同时也呼应着“基督的牺牲能改变人心”(道德感化说)和“罪的刑罚在实际上已被代赎”(刑罚代赎论)这两方面。当我们理解并宣告这些,便更清晰地显明了罪的锁链已经被斩断(得胜者基督),福音由此更为丰满。 在福音书中,耶稣在世上传道时,已多次宣告罪得赦免。马可福音第2章中记载了耶稣对被人从屋顶坠下、无法行动的瘫痪病人说:“你的罪赦了”。当时的宗教领袖深感震撼,他们强调“唯有神能赦罪”,并指控耶稣亵渎神。然而,耶稣不但治好了这病人,更显明自己拥有赦罪的权柄,也籍此启示了他是谁。最终,罪的赦免在十字架事件中达到巅峰。耶稣在十字架上牺牲,成就了他在传道中已不断展现的罪之赦免,并在他复活之后宣告:罪与死亡的权势已彻底被摧毁。 保罗所说的“我们要从神的忿怒中得救”,提醒人们罪的严重性:罪并非轻描淡写的小错,而是抵挡神的圣洁,理应成为忿怒的对象。然而,因着基督的血我们得以称义,就不再要面对这忿怒了——这便是福音的好消息。这正是救赎的本质,也是人绝无可能凭自己的功劳或努力获得的纯粹“恩典”。因此,每当张大卫牧师讲到此,便再三强调:“神会忿怒,却同时由自己承担那忿怒,好使我们心怀无限感恩。” 如此看来,罗马书3章25节可谓凝缩了保罗神学的精华。基督之死与流血对我们的功效,理性也许无法穷尽,但保罗却清晰地宣告:当我们借着信心领受这事实,就得以称义,而整本《圣经》都在见证这一宣告。旧约祭祀制度也基于“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来9:22)的原则,而耶稣基督作为真祭物献上自己,彻底完成了一切祭祀礼仪,正是基督教传统所教导的真理所在。 归根结底,对于“耶稣基督在两千年前的十字架之死,如何能洁净我过去、现在、将来的罪”这一问题,答案可在“神永恒的视域”中找到。张大卫牧师在讲道时也常提及:我们活在时间的限制中,但神却超越时空,“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是不改变的”(来13:8)。因此,基督的牺牲对历世历代所有人都具有效力。而正因为这是“藉着信心”领受的救赎,每个人唯独凭恩典(Sola Gratia)才能得蒙赦罪,毫无可夸。 2. 三种主要的救赎(赎罪)理论及其神学含义 基督教历史中,对于“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之死如何成就救恩”这一话题,神学家们提出了多种理论。最常见的分类方式,将其归纳为三大类型:第一,“得胜者基督论”(Christus Victor),第二,“刑罚代赎论”(Penal Substitution Theory),第三,“道德感化说”(Moral Influence Theory)。这三种理论都试图阐明基督教的救赎教义,彼此关注点不同,但并非互斥或能完全取代彼此。许多神学家和牧者都认为:“这三种理论若能彼此调和,将能更全面、更丰富地理解十字架的救赎。”张大卫牧师也是秉持这样的综合视角,并主张教会应平衡宣讲这三个面向。 首先,“得胜者基督论”(Christus Victor)是最古典的救赎理论,又称为“赎价理论”(Ransom Theory)或“戏剧性救赎论”(Dramatic Theory of Atonement)。自初代教会起,此理论即已成为基督信仰告白的核心,因此也被称作“古典救赎论”(Classical Theory)。其要点在于:人类在罪与撒但的权势之下作奴仆,而基督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赎价(ransom)将人类救出。“因为人子来,并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并且要舍命作多人的赎价。”(可10:45)正是这一关键经文的依据。由此解释:基督借着自己的死与撒但展开属灵争战,最终得胜,释放了被掳的人类,借复活宣告罪与死的权势被永远摧毁。 这种观念把十字架事件视为发生在宇宙层面的“属灵大戏”。因着背离神而堕落犯罪的人类,被撒但掳为囚徒;撒但如同绑架人类要胁神的邪恶之徒。然而,基督在十字架上舍命,好比付出赎金,夺回了人类,撒但因此遭遇决定性的失败。张大卫牧师在讲解此观点时,往往会强调:“耶稣之死绝非被动事件,而是主耶稣甘愿为我们舍命,以此积极拯救我们脱离撒但之手的解放行动。”这正是“斩断罪的枷锁,使我们从死亡与绝望的幽谷转入生命与盼望”的恩典性事件。 第二,“刑罚代赎论”(Penal Substitution Theory)在宗教改革家及正统神学思想中最为普及。它强调“耶稣基督替罪人承担了刑罚”,又被称作“刑罚代偿说”或“赔偿满足说”。神的公义要求对罪的惩罚;若由我们自己承担,只能灭亡。于是,耶稣替我们承担了刑罚,使我们在神面前得到“满足”(satisfaction)并因此称义。这理论力图同时维护神的公义与神的慈爱:在神不能轻忽罪的公义要求下,罪的刑罚确实被实行,却不是落在罪人身上,而是落在那无罪的基督身上;结果,我们凭信心得救。 张大卫牧师评价说:“刑罚代赎论在阐明基督教救恩之深邃奥秘,且以客观且司法性的形象作出解释,颇有独到之处。”当耶稣在十字架上宣告“成了”(约19:30)时,也可被理解为:人类欠下的罪债已经彻底偿清,律法对罪的要求已由耶稣一次性地承担完毕。保罗在罗马书中强调“借他的血称义”,即指出:透过“刑罚代赎”,罪人罪债得以免除,被宣布为义。因而,在教会历史里,刑罚代赎论一直享有强大的支持。实际上,许多教会的讲道与敬拜也频繁宣讲“耶稣的十字架替我们付清了罪价”这一信息。 第三,“道德感化说”(Moral Influence Theory)则是12世纪时由彼得·阿伯拉尔(Peter Abelard)系统提出,并在近现代不断发展变化。它强调十字架事件在人的内心引发的强大感化。耶稣基督愿意为罪人卑微降世、并在十字架上牺牲的最高爱之故事,软化人的心,使人悔改更新,进而带出圣洁的生活。相较于“刑罚代赎论”的客观与司法性倾向,“道德感化说”更注重救恩的“主观经历”与“内心变革”。 对道德感化说也不乏质疑,例如,“如何处理神的忿怒?”、“若缺乏十字架客观的救赎功能,仅凭感动能否使人真正重生?”等等。感化说的支持者则回答:“罪人归向神,不仅是因为一纸司法声明,而更是当罪人切实经历神的爱时,才得以重新转向神。”换言之,“基督牺牲的爱所带来的强烈感动和震撼,会使人的灵魂得到医治与更新。” 张大卫牧师并不主张只拥护其中任何一个理论,而是指出:“三种理论各有其特殊作用,唯有彼此互补,才能更全面地彰显十字架的丰富意义。”也就是说,耶稣基督之死既是宇宙层面与撒但争战的胜利(Christus Victor),也是对罪的刑罚作完美代赎(Penal Substitution),并且是震撼人心的爱之极致(Moral Influence)。实际上,在众多教会传统中,信徒默想耶稣的十字架救赎时,若能同时体认到这三种层面,往往更能深切体会十字架事件的立体性与深度。 此外,教会历史上,不同时代往往有侧重点:有些时期更突出刑罚代赎论,早期教会对“得胜者基督论”更加熟悉,近现代则因个人主义与心理学的兴盛,更关注道德感化说。而回顾这段历史,可发现教会并不拘泥于某一理论,而是在坚守福音核心的前提下,因应不同时代与群体的需要,尝试多元表达。 张大卫牧师讲道时也常提到:“我们认信耶稣基督为救主时,一方面意味着从撒但权势下获得释放,一方面因罪的刑罚被代偿而心中踏实,另一方面则是当我体会到‘他竟然如此爱我!’时,内心被感动而更新。”换言之,这三种理论并非分割运作,而是互相补足,共同见证。当我们在礼拜中藉着诗歌和信息反复经历悔改与决志时,这很符合道德感化说所提的“内心被改变”。与此同时,通过对“基督宝血带来刑罚的结束”这一教理性理解,我们能得平安。而福音的宣告亦给予我们“基督已得胜”的宏大盼望。 … Read more

当代教会迈向圣洁与纯洁的指引 —— 张大卫牧师

当今社会在急速变化的文化、哲学与道德环境之中,向教会和信徒提出了根本性的质问:他们如何在保持自我身份认同的同时,又能将圣经真理应用到现实生活中去?物质主义、相对主义、世俗化、对宗教的冷漠以及道德混乱等现象,不仅要求教会与信徒停留于传统规范的层面,更呼唤他们做出深层且切实的信仰回应。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张大卫牧师专注于将圣经的深刻洞见与当代生活相结合,特别强调教会群体的纯洁性与信徒的圣洁生活。 张大卫牧师综合地诠释了保罗书信、约翰福音第15章、以弗所书、帖撒罗尼迦前书、加拉太书、罗马书等新约圣经的多处经文。他将教会视为与基督合而为一的属灵实体,并由此阐明教会必须建立成为圣洁且纯净的群体。这种呼召并非仅仅停留在外在的道德或伦理标准之上,而是要每位信徒都切实活在基督里,通过这样的实践使整个教会能在世上彰显神的荣耀,带着这样的异象继续前行。 尤其是针对哥林多前书5-7章中保罗所探讨的教会内部淫乱、道德混乱以及婚姻和独身等问题,张大卫牧师在当代语境下进行了重新诠释。他为今天的教会与信徒如何保持真正的圣洁与纯洁提供了实践性的指引,强调教会不可随波逐流,与世俗价值妥协或放任罪恶,而应通过与基督的属灵联合来恢复圣洁。 本篇文章将依据张大卫牧师的神学方向与牧会重点,从以下六个方面着手:第一,教会纯洁性建立所需的神学与圣经根基;第二,从末世论角度重新阐释婚姻与独身并应用于信仰与生活;第三,透过彼此担当重担、实践爱的群体奉献;第四,藉着约翰福音15章葡萄树与枝子的比喻,阐释信徒与基督的联合和结出果实的重要性;第五,将上述要点置于当代文化与哲学背景下所蕴含的意义;第六,在结论中结合这些内容,为教会与信徒今后的方向提出综合性建言。 一、教会的纯洁性 在张大卫牧师的核心讯息中,“教会的纯洁性”是重中之重。这种纯洁并不单指制度上的洁净或伦理规范的维护,而是指教会通过与基督深度属灵联合、逐渐预备自己成为圣洁新娘的进程。以弗所书第5章将教会比喻为基督的新娘,说明基督为教会舍己的目的正是为了“使教会成为圣洁、没有瑕疵”的群体。因此,张大卫牧师强调,现代教会必须不断地自省与悔改,抵挡世俗价值观和道德败坏的侵蚀,守住教会本质的身份。 在哥林多前书5-6章,保罗严厉斥责了教会内部蔓延的淫乱与道德败坏,呼吁信徒清除罪恶,维护整个群体的纯洁性。基于此经文,张大卫牧师指出,淫乱不仅是单纯的道德败坏,更是有损教会属灵本质的严重问题。若教会与基督合为一体,那么不道德的行为就宛如给教会的肢体留下溃烂的伤口。 帖撒罗尼迦前书第4章中,保罗宣告“神的旨意就是要你们成为圣洁”,张大卫牧师据此主张应将罪视为人与神关系的破裂,而不仅是对伦理标准的破坏。成圣不只是道德的改善,而是活在基督里,并通过圣灵的大能来更新内心。从而,信徒能够胜过淫乱、谎言、贪欲等世俗诱惑,教会也能在世人面前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参考哥林多前书第6章所提“你们的身体是圣灵的殿”这段教导,张大卫牧师也再次强调,个人的伦理状况必然与整个教会的属灵状态息息相关。当信徒将自身当作“活祭”(罗12:1)奉献给神,众多这样圣洁的生命就会汇聚成一个更加纯洁的整体,教会也因此能彰显神的荣耀并在世上作美好的见证。 二、婚姻与独身 哥林多前书第7章论及婚姻、独身和夫妻关系,既是对当时文化问题的回应,更蕴含了保罗在创世秩序与末世张力之中,对信徒生活的神学思考。张大卫牧师在当代语境下重释保罗的教导,强调婚姻和独身都能成为信徒奉献与成圣的多样途径。 婚姻并非只是社会契约或肉体结合,正如以弗所书第5章所示,它象征着基督与教会的合一,是一项神圣而崇高的制度。丈夫与妻子彼此委身、彼此尽责,藉此实践神在创造中的秩序,并在家庭这一小型群体中实现圣洁的体现。 与此同时,保罗也视独身为一种特殊恩赐。独身并非比婚姻更优越或更低下,而只是一种不同类型的奉献方式。通过独身,信徒可摆脱世俗牵绊,以全心全意专注于神并更好地投入福音事工。由此可见,无论是婚姻还是独身,都同样出于神所赐,且能在末世张力之中帮助信徒为神的国度做好预备。 保罗说:“有妻子的,要像没有妻子一样”,意在提醒信徒不可过度依赖或执著于地上的关系与拥有,而应常怀末世性的眼光。对此,张大卫牧师在当代情境中进一步延伸,鼓励信徒要在神国的终极目标之下看待婚姻生活。换言之,婚姻并非仅仅为个人幸福而设,更是为了预备神的国度、在其中彰显圣洁。 归根结底,婚姻与独身都存在于神所设定的秩序与恩赐之中,信徒应按照神的旨意来理解并践行自己的人生形态。这样,信徒便能在末世的紧迫感中保持圣洁的生活,教会整体也随之更加坚固。 三、爱与奉献:“彼此担当重担”的群体塑造 加拉太书第6章中,保罗提出“你们各人的重担要互相担当”这一命令。对此,张大卫牧师认为,此话不仅局限于一般的邻舍之爱与服事层面,更包含信徒在对方生命中深度同在、与对方的痛苦和软弱共同承担的群体性奉献。 为使教会成为纯洁且圣洁的群体,不仅要根除罪恶、追求成圣,也需要有真诚的爱与服侍作基础。正如约翰福音第15章所言,“住在我的爱里”,爱并非单纯的情感宣示,而是藉着牺牲与奉献得以具体落实的生活态度。信徒彼此扶持:为经济困顿者提供帮助、为病痛者代祷、对在信仰中摇摆不定者给予包容与支持,乃是将基督的爱活出来的方式。 “彼此担当重担”并不仅仅是为解决问题的手段,更是一条让教会在“爱”的维度上不断成长的道路。信徒将他人的需要放在首位、以耐心与奉献践行爱时,也就逐渐将耶稣基督舍己的爱内化于心。通过这种种努力,教会在当代社会自我中心与个体化倾向的对照之下,展现出独特且宝贵的光亮与咸味。 张大卫牧师进一步强调,这种分担重担的实践不仅局限于教会内部,也应延伸至社会大环境。教会应积极参与并分担社会的伤痛和苦难,走上基督背负十字架的道路,进而成为在世上实践神之爱的“另一个可能”的群体。 四、葡萄树与枝子的比喻 在约翰福音第15章,耶稣教导说:“我是葡萄树,你们是枝子”,只有信徒住在主里,才能结出真正的果实。张大卫牧师将此视为理解教会纯洁性与信徒圣洁生活的关键性图景。 与主联合并不止于教条或情感,而是要在真实的生活与行为中结出果子。当信徒与基督紧密相连之际,加拉太书5章22-23节所列圣灵的果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而这不仅提升教会内部的纯洁,也能成为信徒在家庭、职场及整个社会领域中践行神旨意的动力源泉。 “住在我的爱里”既不是单纯的情感表白,也包含了积极顺服与奉献。住在基督里的信徒,会在婚姻关系上践行舍己之爱,若是独身者则以整个人生投入对神的敬拜与事奉;在教会中,彼此背负重担、分享痛苦,互相激励前行。在这联合与结果子的过程里,教会便有能力抗衡世俗的影响力,并彰显神的国度。 此外,约翰福音第15章同样也包含末世性的视角:脱离葡萄树的枝子会枯干。同理,若信徒未能与基督持久相连,就无法保持圣洁。张大卫牧师提醒我们,当今社会虽然充斥着混乱与诱惑,但唯有依靠真道和圣灵的带领,并持守与基督的联合,才得以在这末世中持续过圣洁和纯洁的生活。 五、当代文化与哲学背景下的意义 正如上述探讨所示,张大卫牧师依据哥林多前书5-7章、以弗所书5章、约翰福音15章等经文,为今日的教会如何在文化与道德混乱中彰显圣洁,提供了具体的启示。我们可总结如下: 首先,教会的纯洁性不是可有可无的选择,而是必须完成的使命。教会是基督用宝血所买赎的,这一身份决定了她必须站立在真理之上,决不能容忍罪恶或向世俗价值观妥协。通过个人的圣洁与群体的合一,教会才能保持属灵纯洁。 其次,婚姻与独身都体现了神的创造秩序与恩赐,信徒应从神国度的视角重新审视各自的生命状况。婚姻体现基督与教会的联结,独身则能使人不受世俗桎梏,全情投入福音事工。两者同样重要,且能在末世张力之中使人预备神的国度。 第三,爱与奉献的群体实践,是教会圣洁与纯洁的具体展现。它不仅是一种服事行动,更是信徒彼此联结、共同体体验的核心途径。教会正因这样牺牲的爱而在自我中心的文化中闪耀独特的见证,也为社会带来真正的盼望。 第四,通过葡萄树与枝子的比喻可以发现,信徒与教会真正结出果子、彰显圣洁与纯洁的根源都在于与基督的联合。唯有住在主里,才能不断汲取圣灵的力量,在个人与社会层面实践神的旨意。 第五,在当代多元文化与哲学思潮之下,教会应当成为见证基督真理的“另一个共同体”。正如保罗在面对古希腊哲学与哥林多的道德败坏时,以福音作为终极答案,今天的教会也必须在林林总总的思想与价值观前勇于提出救赎与生命真理,并以见证性的生活来证实这真理。 第六,张大卫牧师的牧会思想将这些神学原则切实体现在教会现场,让信徒不仅理解,更能在生活各方面加以践行。他鼓励信徒无论在婚姻、独身、家庭、教会或社会,都要遵行神的旨意、彼此建造、服事他人,在世上彰显神的荣耀。当信徒成为神国度的器皿时,教会便预备好自己如新娘般等候主的到来,也具备转化社会的动力。 总的来说,张大卫牧师的教导鼓励教会和信徒超越宗教形式或外在的道德主义,而是在日常生活的各个领域具体活出圣洁。通过不断悔改、追求成圣、奉献与爱,以及在末世盼望中的婚姻与独身生活,并在基督里结出丰硕的果实,教会能重新认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世上发挥盐与光的功用。 张大卫牧师不止于教导圣经知识,更致力于引导信徒在当代道德紊乱、属灵冷漠的环境中,将神的话语实践出来。这帮助教会不再局限于教义一致性的层面,而能真正成长为圣洁纯洁的属灵团体,对世界产生属天的影响力。在婚姻、独身、家庭、教会等所有关系里活出神的创造秩序与爱的法则,扩展神的国度,彰显神的荣耀,教会方能如圣洁的新妇,被带到主面前。 这一教导不仅存在于理论层面,更被视作现代信徒在个人生活中应当努力落实的实践目标:在婚姻中彼此服事,在独身中专心献身,在教会里彼此分担重担,并在基督这棵葡萄树上结出生命果实,好在世界中成为活生生的见证。 因此,当代的教会与信徒需要深思并践行张大卫牧师的神学与牧会取向,在现实的场景中更积极地付诸行动。保持教会的纯洁与信徒的圣洁是不可回避的责任,而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彰显神的荣耀,并为神国的降临预备道路。通过这一实践,教会得以在世间发挥实质性的属灵影响力,信徒则能成为见证神的真理与爱的使者,在各种处境中散发出属天的光彩。